8年閉門不出,受盡白眼,小銅匠逆襲成大師,「贗品」被專家誤鑒成古董,拍出80萬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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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宣德爐, 今有巧生爐。 …… 銅爐匠 又有人拿着銅爐上門, 找陳巧生鑑定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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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有些奇怪, 先悄悄將陳巧生媳婦叫到一旁: 「只要你讓陳師傅說這東西是老的, 我就給你 五萬塊傭金。」 陳巧生媳婦變了臉: 「那你不用給我錢, 只要東西是老的, 他會講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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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陳巧生拿着銅爐仔細端詳一陣, 又找來放大鏡觀察底部圖騰, 「這是老的」, 還沒等到 來人欣喜, 他又補了一句「這是我20年前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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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氣得直呼: 「不上路子啊, 多好的生意, 動動嘴皮子的事, 居然5萬塊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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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延靜書, 默坐消塵緣; 爐煙裊孤碧, 雲縷霏數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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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傳承了5000年香道文化的復甦, 承載焚香的銅爐也被越來越多人收藏。 陳巧生,有「中國銅爐第一人」之稱。做銅爐40載,他仿製的作品曾被專家誤鑒為真品,被警 察懷疑是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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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仿明代宣德爐經典款銅爐,被拍出80萬港幣的高價,創造了中國當代銅爐的拍賣紀錄,現 在還保持着最高。 他的銅爐,在世博會期間被陳列向世人展出,還被當做國禮送給國外重要來賓,國內外知名大師,如星雲 大師等,也都來收藏,並作為重要的供佛禮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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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生出生於銅匠世家, 從小跟隨父親行船, 做流動買賣。 在這個過程中, 他見過不少年代久遠的銅爐, 被焚燒換成銅鍋銅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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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焚香被禁止的年代, 他親手燒化的銅爐不可計數。 直到後來偶然的一次機會, 他開始嘗試幫助古董店修復損壞的舊銅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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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宣德爐, 代表着中國銅爐藝術的巔峰, 可是鑄造技藝早已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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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學過雕塑、藝術的陳巧生, 靠着靈感和極有限的歷史資料, 開啟了漫長的摸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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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裡建了柴窯, 每天一吃完飯就燜在裏面, 甚至把床都搬到工作檯旁邊, 「累了倒頭就睡, 睡醒就繼續。 如果躺下看到哪個地方不對, 立馬起身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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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八年足不出戶, 沒有半點收入, 靠家裡養活。 周圍鄰居不理解, 甚至父母都罵他「腦子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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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瘋魔,不成活。 此時的陳巧生已經完全放不下銅爐, 他立誓, 只要自己還能吃飽肚子, 就堅持要把爐恢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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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 宣德爐終是被他仿製了出來。 可是沒有人願意相信, 直到文物專家誤將他的仿品鑑定成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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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玩界一下子炸開了鍋。 一個商人用6000, 買走了他的作品, 而當時普通人的月工資才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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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 陳巧生拿着銅爐到上海見朋友, 還沒走出火車站就被攔下, 工作人員疑他倒賣文物。 最後爐被扣押一周, 他自己不得不回家開證明, 證明爐是自己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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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爐, 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銅香爐, 它的核心製作技藝是失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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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蠟料煮成蠟液。 再把蠟液分七次澆入母模, 均勻搖動,使蠟液凝固。 蠟的形狀代表了銅爐最後出爐的形狀, 所以第一步就絲毫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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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精心雕刻。 蓋口的咬合、出煙的設計, 都需要在這一步完成。 不僅僅做到形似, 其出煙的效果, 也必須讓人心神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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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製作外模, 也叫做掛砂。 將炭灰和細泥調成泥漿, 塗在蠟模表面。 再掛上粗細不等的石英砂, 形成堅硬的外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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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的銅器製作模具由兩半拼合, 完美的連接一直是難題。 陳巧生經過設計, 模殼高溫焙燒後, 蠟模變成蠟液流出, 內部就成了一個空腔。 如此一來, 鑄造出來的銅爐渾然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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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煉銅澆築這一步, 整個造爐進入高潮, 最驚險也最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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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多度的高溫炙烤, 35公斤的銅水, 稍有不慎不僅半年的辛苦白費, 更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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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造完畢, 剩下的就是細緻的清洗、打磨、作色。 銅爐界流傳已久一句話「玩爐玩皮色」, 說的就是銅爐表面的成色和機理, 這一步決定的是銅爐的賣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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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巧生經過40多年的探索, 復原了古法的四十多種皮色。每一種皮色都如嬰兒肌膚,光滑有潤澤。 其中最令人驚艷的 當屬失傳已久的「大紅袍」,這是將硃砂、綠砂、雪蛤等幾十種名貴中藥材,一遍又一遍地上色及擦拭,試驗了無數次後,才重新綻放出的生命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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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打造銅爐是漫長而細緻的過程, 更不能量產, 一有疏忽,損失不可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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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嚴重的教訓, 陳巧生到現在都深深牢記。 整整雕了半年的蠟模, 澆築也很成功, 打磨得很漂亮, 只剩下用火工做顏色, 卻是因為前期掛料不夠, 在一頓飯的時間內, 十幾個爐子全都化成了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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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和悔恨交織, 令陳巧生難過良久, 之後更加步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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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將傳統的銅爐製作技藝已經掌握的爐火純青之後,陳巧生在朋友的建議下,創立了「巧生爐 」這一文化品牌,受到銅爐界收藏界的推崇。 收藏家馬未都盛讚說:「古有宣德爐, 今有巧生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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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業四十餘年, 陳巧生製作了上千款香爐, 培養出幾百名弟子。 為了讓更多人了解銅爐文化, 前兩年,他在兒子陳冠丞的幫助下, 在蘇州相城區開設了巧生爐博物館, 展示自己收藏的明清銅爐與數百件巧生爐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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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的大小博物館林林總總, 銅爐博物館卻僅此一家。 2300多平方米的展館, 堅持免費向公眾開放, 每年250多萬的運營費, 全部由陳巧生出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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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冠丞還結集出版了《巧生爐文化賞析》《巧生說爐》等書籍, 他說,父親是手藝人,不善言辭,只是踏實地做手藝,傳播的重擔就由他來做。 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讓銅爐文化不再只能是由貴族品鑑,而是惠及到每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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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風雨雨一甲子。 當初行船走在江南水鄉, 默默無聞的小銅匠, 怎樣也不會料到, 如今竟扭轉了, 中國整個銅爐文化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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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縱然已經名滿天下, 陳巧生依然謙虛的說, 「自己只是個小銅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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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方得始終。 這也是對匠人精神, 最好的詮釋。 想了解更多陳巧生的故事, 可觀看紀錄片 《了不起的匠人》第二季, 之 《一甲子的小銅匠》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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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8年閉門不出,受盡白眼,小銅匠逆襲成大師,「贗品」被專家誤鑒成古董,拍出80萬高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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