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左手染上屍斑,起因是參加葬禮時對死者不敬而被詛咒">
說到鬼,我連忙收起了心思晃着左手,看到左手白嫩的掌心中間,一道藍色的長疤幾乎橫跨了我整個左掌,那道疤就像被人拿水果刀狠狠的划過一般,向外翻著,沒有血。但是那種寶藍色的光澤卻讓人有一種中毒了的感覺,再看我整個左掌,哪裡還是白白嫩嫩,分明呈現出一種死人才會有的青灰色。我問我爺爺的好友丁老頭:「這藍色的疤是個什麼東西?」「這個疤啊,是鬼魂死之前留下的最大的怨力,它可以算作一個記號,也可以算作一種詛咒。」丁老頭見我認真了,也就跟着認真起來。「幾個意思?」聽着怎麼這麼玄乎呢?「簡單說,你肯定殺了一隻鬼,這隻鬼在臨死前將所有的怨念和不甘,賭上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條件,劃了你的手,給你留下了這個一道疤。這道疤因為是怨鬼留下的,就特別的容易招鬼魂陰氣。打個比方,一百個人一起上路,如果碰到一百個小鬼,這一百個小鬼其他人不動,全部只會圍攻你一個人,你明白嗎?」「活靶子?專門招鬼?」我茫然的看着丁老頭,終於明白為什麼鬼娃娃別人不纏專纏我,李麗梅變鬼也要找我了。「所以說,它是記號也是詛咒,只要有這個在,你一輩子就會遇鬼無數。」丁老頭小黑眼鏡里終於有了一絲同情:「你又是被冥靈騙了精血,又是被怨鬼打記號,你爺爺這走了還沒一個月呢吧。」「唉……」我一聲長嘆,這是做了什麼孽啊。「你想想,殺了哪只鬼被劃拉了。」「我哪能殺鬼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會困,哪裡會殺……等等!」我說著猛然想起來,有隻女鬼好像被我不小心拍死了啊,那隻叫什麼來着,叫,江新雨!我猛然想起來了,連忙將事情跟丁老頭說了,當然五十萬的事情就抹掉了,只說助人為樂。丁老頭聽完皺了皺眉:「你說你不小心拍死的?」「是啊,而且她死之前,好像還一直念叨什麼,它會找我報仇啥的。」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江新雨確實喊過這麼一句。丁老頭默默的看着我:「天星啊,最近沒事去道觀拜拜,請祖師爺保佑保佑。」「別說了,我知道晦氣死了。」我哭喪著臉:「這疤能去掉不?」「能去掉。」丁老頭肯定的看着我。「真的!」我兩眼放光。「但是比較麻煩,需要做個道場,再請幾個道法高深的看場子的才行。」丁老頭想了想。「這很難嗎?」我眨巴着眼睛,巴巴的望着他。「別的好說,人不好找。現在有點道行的都特別討厭手機,光看你爺爺就知道了。要找他們,就得人託人的傳話,所以需要費些時間。道場所需的東西嘛,殯儀館倒是齊全,到時候去那裡開場子就行了,但是這一來二去得一個月的功夫,我怕你撐不住啊。」「什麼意思?」我警惕的看着他。「你看你這手的顏色,跟屍體有啥差別。」「我去,丁爺爺,你不要嚇我啊。」我連忙抽回手。「你這手只要一接觸熱茶,就會顯露出這種屍體的顏色來,而且會不斷蔓延。這種藍色光芒其實也是陰氣附體的一種,吸引的鬼越多,陰氣就越重,侵蝕你的身體就越嚴重,不注意的話,很快就會蔓延到你的全身。」「我去,我不想變成一具會走的屍體啊!」我哀嚎。「唉,所以說你倒霉麼,把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的。」丁老頭嘆息了一聲,當下起身。「帶我去你爺爺房間,我先給你整點保命的,最近你就不要出門了。我認識一個朋友,對陰氣侵蝕方面很有研究,他那邊應該有克制陰氣的藥。」丁老頭說著,我連忙去開爺爺的房門。「丁爺爺,我爺爺房裡清湯寡水,衣服都沒兩件,你想找啥?」我看着丁老頭這摸摸,那裡敲敲的,忍不住開口。「當然是找好東西啊。」丁老頭嘿嘿一笑,一雙小黑眼珠子都快沒了,忽然他摸到柜子里什麼東西,猛的一擰。「格拉,格拉……」一陣聲音響起,就見柜子後面的整面牆如有人在推著一般,齊刷刷的向後退去,一道一米寬的小通道就露了出來。「竟然還有機關,我爺爺武俠小說看多了嗎?」我目瞪口呆。「小丫頭片子扯什麼呢,趕緊進來。」丁老頭不跟我廢話,扯着我就走了進去。前腳剛進去,後腳那牆就自己合上了,這尼瑪小說電視劇里的情節吧,我爺爺什麼時候還搞了這麼一出!那面牆合上之後,周圍立刻亮起幾盞燈,但是那些燈座很奇怪,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案。「不要跟我說你連龍九子都不認識。」丁老頭看着我。「哪能啊,我這不是在看雕工麼。」我連忙笑了起來,丁老頭懷疑的轉過了頭,走向前方。我這才注意到,一小節階梯之下,是一個一百來平的類似於地下室的地方,裏面擺了許多木柜子和一些木架子,上面林林總總的擺放了許多的東西。「乖乖,我爺爺的小金庫嗎這是?」我兩眼放光的抓起一把木架子上的古銅錢,那一整排的架子上,都放著這些玩意。古銅錢啊,一排排的年代感撲面而來,只要拿去古董店,不知道能換多少軟妹幣啊。「天星啊,別瞎摸,這都是從死人嘴裏掏出來的。」丁大爺忽然開口,我驚得連忙鬆手。我知道死人都要嘴裏放一枚古銅錢來壓住神魂,但是,尼瑪那不是帶進棺材的玩意麼。這裏怎麼這麼多這種銅錢,不知道扒了多少死人嘴啊。我手一松,古錢幣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架子上,我卻彷彿看到一個個亡魂掉在了架子上。「我去,丁爺爺,你不要嚇我!」我連忙走到他身邊,頓時對其他的東西也喪失了興趣,生怕又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嚇你做什麼,做我們這行的,別的無所謂,但是就是不能怕!你一怕氣勢就弱了,所有好運氣都要跑乾淨咯。」丁老頭說著,從架子上,拿出一盒墨斗線。「我知道,我爺爺說過的。」我連忙應聲,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就是個什麼鬼都招的活靶子,哪裡能不怕?不過既然說到這個,丁爺爺肯定不能一直在我身邊,求人不如求己,趕緊學兩招有備無患。「丁爺爺,我覺得我現在只會困鬼弱爆了,有沒有什麼一招就把鬼幹掉的術法啊。」丁老頭聞言,突然止步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我:「天星,我們道家,除魔衞道乃是天職,但是,若是在能力可及的範圍內,能不殺,就不殺。「雖然鬼多數是惡,但是很多並沒有害過人,對付這樣的鬼,能超度就超度,不能超度就鎮壓。除非白天那隻鬼娃娃那種的,吃了的無數人肉的惡鬼,就是惡到了骨子裡的,這種的才可直接擊殺,你明白嗎?」「不明白,它們要殺我,怎麼不算害人呢,我如今招鬼,如果不是自己有能力,或者丁爺爺你不在,那我豈不是早就死了?那我多冤啊,所以,你還是教我吧。」我看着他,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既然是惡,不就是要剷除麼。而且,有鬼想要害我,我還給它超度,不是以德報怨麼。古話說的好,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這樣有修煉能力的人,已經是得天道之助,懂得了許多平常人不懂的東西,見識了許多平常人沒見識過的東西。那麼相應的,我們就應該為了維護天道中無形的秩序而努力。而且,天道之中的因果,豈是我們能看透的?所以能善的時候,千萬不要惡。」「好複雜,聽不懂。」我搖了搖頭。丁老頭的臉色有些黑,我就知道他這人暴脾氣,說不了兩句正經話,更別提大道理了。但是他黑著臉,竟然還言簡意賅起來。「簡單的說,就是少造殺孽,少糾纏因果,遏制心中的殺念,一心向善。你看,你無意間打死了那隻叫江新雨的鬼,雖然無心,但畢竟是殺。然後她就留給你這道疤,讓你被鬼糾纏。你自己想想,你若不殺她,只是超度或者鎮壓,她何來拚死怨念的這一詛咒?所以,說起來,造成你今日被鬼圍攻的果,其實是你早前種下的因。」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奶奶的,合着我是自己作死,惹了一堆麻煩!「我也不想殺她的麼,誰讓她那麼不經拍……」我嘟囔著,卻是明白了丁老頭的意思,反正自作孽不可活,多行不義必自斃。丁老頭見我懂了,這才轉過頭去:「現在可沒有立刻就能用的術法教你。倒是你爺爺以前教你的那些,你沒事都拿出來好好練練。光是我見着的,困鬼和超度和鎮壓的都有好幾種,你自己不注意,關鍵時刻就沒招,那可怪不了別人。」丁老頭在架子上又是一陣翻找。但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手一頓,猛然間又轉頭來看我。.「怎,怎麼了?」「你知道你爺爺為什麼不教你殺的術法嗎?」丁老頭看着我。「這我哪裡知道啊。」我一愣,好像是這麼回事。「天星,你命硬克人,天生身體殺意極重,所以你一定要記得,不到萬不得已,對待鬼怪,不要隨意殺戮。」丁老頭說的甚是鄭重。我撓了撓自己的頭:「知道了。」我能殺鬼?那不是湊巧麼,就我這手段和能力,鬼不殺我就不錯了,丁爺爺真沒眼光。我心裏腹誹著,但是也不忘為自己謀福利。「那丁爺爺,好歹有用的靈符給幾張吧,關鍵時刻可以保命啊!」我腆著臉。「對了,你的烏木鎖壞了。」丁老頭終於想起來了,走到一邊的一個柜子里,在裏面摩挲了半天,掏出幾張黃橙橙的符籙,上面用硃砂龍飛鳳舞的寫了好些看不懂的玩意。「這幾張保命符先拿着。」「丁爺爺,你拿我爺爺的東西做人情,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啊。」我一把接過,還不忘貧幾句。「這裏面的東西,可不光都是你爺爺的。」丁老頭神秘一笑。我一愣,還想問點什麼,他卻不在說什麼,找了一瓶子黑乎乎紅呼呼的玩意,又找了幾個龜殼一樣的玩意,這才拎着我出去了。「丁爺爺你是要布陣?」機智如我,一眼看穿。「恩,我剛才已經把這一屋子的陰氣超度了,這裏暫時畢竟乾淨,一時半會不會有東西來,所以趁著這個功夫,要給你做個替身,同時布個簡易的遮掩陣。」丁老頭說著,走到了櫃檯後,摸出幾節竹片,輕車熟路的編起紙人來。我蹲在他身邊,忽然覺得場景有些微妙啊。當初周金忠就是這麼蹲在我身邊,看我扎紙人,巴巴的等我救命呢。如今風水輪流轉,等救命的換成了我,真是不勝唏噓啊。「別唉聲嘆息的,把外套脫了。」丁老頭一聲吩咐,我連忙把外套給他,他直接套在了紙人的身上,在紙人光溜溜的臉上寫下了我的名字,然後又吩咐我抱着紙人,自己則站在大廳里,將墨斗線拉出,畫出了一個小方塊,讓我把紙人放了進去,同時在門檻邊上,扯出來一條紅線,掛了一個銅鈴。我以為這就完事了,卻見他又拿出那瓶不知道是黑乎乎,還是紅呼呼的東西,灑在了屋子周圍。「什麼玩意,這麼臭!」那東西一灑出來,我的鼻子立刻抗議了。「黑狗血而已,叫什麼。」丁老頭說著,又從邊上摸出一把硃砂,細細的灑在了墨斗線上。「成了?」我看着他起身。「差不多,到時候加持幾個訣印就好了。」丁老頭說著,又摸出那幾個龜殼一樣的玩意,放在了房間的四角。我看他滿頭大汗的,心裏頭有些愧疚。雖然這老頭平日不招人待見,關鍵時刻,還是棒棒噠。「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丁老頭念完凈天地神咒,又從屋裡掏出艾草和芭蕉,點上艾草,又用芭蕉葉狠狠的抽了我一頓。我知道他是在驅邪,也不敢妄動,等他弄完這一系列事情,總算是落停了。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眼:「我要回殯儀館了,這裏就先這樣了,記得千萬不要踏出門口那道紅線。」說著,又給門把手栓了一條線,遞到我手裡。「我已經聯繫過了,送藥的過幾天會過來,到時候,你用這繩子給他開門,但是千萬不要出門,記住,不要出門!」丁老頭不放心的看着我。「不要出門,不要出門,不要出門,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知道啦丁爺爺!」我滿不在乎的沖他揮揮手。看着丁老頭徹底離開,我連忙衝進了爺爺的房間。哼哼,丁老頭能摸出幾張符籙來,我肯定也能摸出來。撇去那死人嘴裏的錢不說,好東西還是大大的啊。然而我打開那扇柜子,在裏面摩挲了半天,怎麼都摸不到哪裡有機關可以打開這面牆。我想到丁老頭之前也是一陣翻找,難道這個機關還能改變自己的位置不成?我皺了皺眉,道家淵源深遠,有一些陣法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它其實並不是改變這個東西的位置,而是擾亂你的視覺,讓你以為它在哪裡,然而實際上它並沒有在那裡。想通了這點,我一聲長嘆,自己道行不夠啊,看來還得多加班勁兒。心裏想着,摸出我爺爺之前那本紅色的筆記本又翻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丁老頭的藏匿陣法做的太好了,過了兩天了,竟然一絲陰氣都沒有造訪,我頓感心情愉悅,之前的緊張感和晦氣感消散大半。唯一讓我不爽的就是,我的胳膊已經變成了那種死人的青灰色了。這才兩天,胳膊就被蔓延了,再過個十天八個月的我不會真成了會走路的屍體吧?文/《鬼王為夫》/夢想書城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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