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賣光自己「所有家產」,一個人去旅行,結果「莫名死在異鄉」!
格瑞斯是一個不常回家的主人,32歲,獨居,家裡有畫室,烘焙區,衣帽間裡最多的是包包。她住在一座古樸的公寓裡,各種錯綜複雜的風格隱於房間每一扇門後。作為這大房子的第二主人,卡蜜拉能隨時讓自己在馬蹄狀的門窗裡感受蔚藍色的浪漫,能在掛屏、瓷器、匾幅裡想像東方美學,能在洛可可風格里同享歐洲皇宮貴族都偏愛的典雅。卡蜜拉不是一隻安靜的貓,慵懶地在陽台鞦韆上曬太陽向來就不是它的興趣,卡蜜拉最喜昂首踱步於偌大的房內,像皇后般巡視自己的領地。格瑞斯不算一個稱職的主人,隨意如她,可以大半個月出差不回家,只為某一項目的順利開展。也可以休假時去旅遊,帶回一堆卡蜜拉精緻合身的服飾。也可以在畫室待上一整天,在烘焙區烤製一大堆味道極好的食物。只要格瑞斯在家,家里永遠有鮮花在芬芳,取悅這個女人。
某日,卡蜜拉在花園裡散步,看著格瑞斯手裡握著咖啡,慢悠悠走來,向來不喜走路的格瑞斯居然沒有開車。卡蜜拉看著她無視自己一般從身邊走過,第一次覺得,主人有點不一樣。小黑裙襯著她白皙的膚色,微捲的髮絲在午後的陽光裡閃閃發光,纖細的腿蹬著黑色高跟鞋,和電影裡的優雅人物如出一轍。那天回家,卡蜜拉一直坐在格瑞斯的身邊,格瑞斯晚餐沒有吃,就這樣一直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發呆了一夜。窗外,鳥鳴,天亮,來了一堆人,帶走格瑞斯的全部包包,僅剩下一個看起來一點都不時尚的舊舊的小包。後來,還來了一些人,在偌大的房間裡進進出出,一點一點搬空房間。卡蜜拉嗷叫,用自己的身軀抵擋那些人的前進,卻在別人輕易的一腳裡嘗盡領地被侵襲的無所適從。而格瑞斯似是一切都在計劃內,溫柔地和所有工作人員打招呼跟進度,收票據,到最後關上房門。所剩的東西不多,格瑞斯收拾著,卡蜜拉蹭著她的腳踝。格瑞斯停下往行李箱放東西的手兒,帶著身上淡淡的香氣,抱著卡蜜拉。“下午我們就要去旅遊啦,第二次帶你出去旅行應該還是會像之前一樣開心的吧,至於我們要去到哪兒我也不知道。”卡蜜拉喵喵地叫了好幾聲,有一種潛意識裡的不安。“跟著我就是了。”格瑞斯笑著摸摸它的頭,是安慰是承諾。半年的時間,格瑞斯帶著卡蜜拉去了很多地方。去過伊斯坦布爾,年輕時候以為《伊斯坦布爾的假期》是一部關於伊斯坦布爾旅行的書籍,看過才知道並非如此。只是書裡的故事至今回想依然生動。這個集東方的神秘和西方動感的城市,格瑞斯震撼於聖索菲亞大教堂,這樣一幢拜占庭式建築。浮雕,瓦器,壁畫,城垣,塔樓,古堡,無一不嘲笑世人狹隘的想像。
帶著卡蜜拉,在塞里雅蘭瀑布看過日出,歡脫的陽光在水簾上,默契地打造水霧盛景,石徑,野花,溪流,世外桃源也無非如此。那一刻,抱著卡蜜拉,格瑞斯覺得此生真的無憾。世間萬物生靈都有其韻味,偶爾給人的震撼足以讓人站在塞里雅蘭瀑布的高度,篤定生命,敬畏生靈。卡蜜拉在旅店裡看著格瑞斯好像在寫信,寄照片,桌上那盒快被吃光的藥盒刺眼得和此刻的寧靜格格不入,卡蜜拉發著呆,安安靜靜地呆在格瑞斯的身邊便好。到香格里拉的時候格瑞斯拖著疲累的身子,抱著卡蜜拉在旅店休息了。隔天起來,看見店主,一對祥和的爺爺奶奶,一個在澆花,一個在讀報紙。的確,這樣的城市就適合這樣慢悠悠的過日子。“爺爺好。”格瑞斯操著一口不地道的漢語,爺爺笑看這個好看卻清瘦的外國女孩,“你好。”“爺爺,你喜歡貓嗎。”爺爺被格瑞斯的口音逗樂,搖搖頭表示聽不懂。“你愛它嗎?”格瑞斯指了指卡蜜拉,“喜歡啊,好,漂亮漂亮。”爺爺笑著回答,那親切的樣子就像是格瑞斯的外公,那樣熟悉卻又遙不可及。三天后,格瑞斯在夜裡去世了。卡蜜拉喵喵直叫,寧靜的旅店裡,這聲聲嘶喊顯得那樣突兀,擾了大多數疲倦的旅人的清夢。爺爺奶奶很是訝異,顯然是被驚到了。
看著這只外國貓,爺爺突然想起幾天前格瑞斯問他的話,唉。爺爺的女兒也擠進小房間,大家不知道這麼聯繫這個女人的家人,除了陪在身邊的一隻貓,其他信息全無。突然,卡蜜拉跳到格瑞斯的旅行包旁,用爪子試圖打開內層。爺爺的女兒看了,趕緊打開,發現一封信。卡蜜拉看著被取出的信,眼睛濕潤,再次嗷叫。“爸,這裡有封信。”“看看吧,可能會找到她家人的方式。”“這,不好吧,爸。”“沒事吧,找不到家人不是更糟糕嗎,你看得懂英語你就看看啊。”“好。”所有人都在等待著這封信多少透露點信息。女孩一邊看一邊唸著:親愛的瓦妮莎,不知道這封信會不會被郵寄出去,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我應該已經離開了。認識了十幾年,你也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人了。半年前,因為一次胃出血,在醫院裡檢查出是胃癌晚期。你總說我這樣努力地工作,做設計,熬夜,總有一天會有苦頭,顯然被你說中了,不過我也不後悔。從畢業時喜歡某品牌到後來成為它的首席設計師,沒有遺憾,直到最後變賣了我的所有包包,才發現最打動我的還是當初我進公司時帶的第一個不帶任何標誌的包包。幾年的畫稿,設計,修改,在權力與利益裡迷糊了事業最開始的想法,可人總得經歷過後才會越發珍惜自己最開始的熱愛。女人,一定要找到能夠讓自己實現價值,帶來自信的工作,經濟獨立能讓你在生活中至少不委曲求全,不把希望寄託於男人身上。有些人直到去世都沒有過一次怦然心動的感受,卻也能擁有平平淡淡的婚姻。只是我們都知道婚姻解決不了寂寞,不匹配的愛情擺脫不了孤單。在我出國後,印象最深的是你那天晚上在我家裡,在紅酒渲染的情緒裡談愛情。我當時無言,現在,好像是理清了頭緒,卻只能這樣通過書信說說了,用畢生的經歷來告訴你。這畢生的確有點兒短得寒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婚姻,還沒有遇到怦然心動的那個人就別委屈自己。一個人,一隻貓,一杯咖啡,一份值得努力的工作,一種說走就走的能力,不也挺好。親愛的,你還那麼年輕,不需要擔心,喜歡舞蹈的你不也能咬牙為演出再辛苦也堅持,何必為了一場不順遂心意的戀情失了驕傲和勇氣。半年不聯繫你,是不想讓你同我一樣去面對親近的人的死亡。當死亡有了期限,企求的絕望裡折磨的不只是當事人更是家人,這樣的感受我嚐過就好。所以,原諒我,給你寄了那麼多張明信片,是要你看看,著世界還有很美好的景緻。生命變化無常,別讓一時的插曲左右了方向。
還有卡蜜拉,我帶著它看了這麼多地方,希望它真的能像第一次旅行時開心。從它見到我就昂首打量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它的獨特,一隻不安分的貓,遇到一個愛四處走的主人。以後,也不知道它會怎麼辦,順其自然吧,或許那個旅店的老爺爺會收養牠。愛你的格瑞斯,願你一切安好,永遠。1987.12.7(收件人瓦妮莎倫敦威爾路15號)讀罷,所有人都震驚了,老人家默然地思索著。後來,忙碌的旅店老闆處理著格瑞斯的喪事,簡單卻又肅穆,可能是那樣一封信,多多少少感染了一些無國界、如出一轍的感情觀念。冬季,低緯度的陌生國家的確比倫敦溫暖很多,卡蜜拉在旅店老人家的收養下生活了半年。安穩的生活,模式般的日日夜夜,卡蜜拉漸漸不愛走動,只是窩在房裡發呆,壓抑,煩悶,有思念,也有身子裡一股潛藏的東西。過了幾天,卡蜜拉突然一整天都圍著老爺爺轉,一開始老爺爺只是覺得新奇,後來抱著卡蜜拉在搖椅裡看月光的時候才覺醒,“你要走了,是吧,哎,走吧,走吧。”他撫摸著它的頭,寵溺道,心想,也許貓和主人性子都像吧。第二天一早,卡蜜拉就悄悄地走了,不知道目的地,但至少先把格瑞斯喜歡的這個城市走走。沒有人知道後來,卡蜜拉是不是還有遇到像格瑞斯一樣的主人,至少它終於擺脫壓抑,掙脫束縛離開的時候它是開心的,年齡並不是阻擋離開的理由。有些人適於安逸,有些人本就是“一隻不安分的優雅的卡蜜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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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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