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喝酒醉的礦工不小心在河邊睡著,茫然間突然聽到兩個「喃喃聲」,沒想到睜開眼竟然是....
我堂伯是村子有名的段子手,那個時候「段子手」這三個字還沒有流行,村民們都管他叫「噴將,」就是吹牛能手的意思,當然,他說出來的話,常常是引人發笑的,人又沒多大出息,老婆也跟別人跑了,但這並不能阻止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噴將。」
有一次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他保證這是他的親身經歷,於我而言,是真是假,並不重要,只是這情節過於詭異,饒是現在,我也從裡面感受到絲絲寒意。
某年夏天,堂伯從煤礦下班後,天氣尚早,就跟同事一塊飲了幾口小酒,然後再回家,經過我們村口那條寡婦河的時候,酒勁上來了,頭一暈,跌到在岸邊的紅薯地裡,腦袋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站不起來,索性躺著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就聽到兩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有個聲音說,「我老姑這幾天算了一卦,說老劉頭近期有災,趁現在閒著,我去通知他一聲。」另一個聲音接過話來,「我也覺得他好像有些問題,我還聽說,這老傢伙前些天還偷吃人家的東西呢,差點被發現,形蹤若是暴露了,還不被剝了皮?」
起先那個聲音嘆了聲口氣,又說,「老劉年輕的時候,就因為貪吃,被人打過,差點斃命,現在老了,活動不便,還是惡習不改,他呀,早晚得死在這張嘴上。」堂伯聽這兩個聲音,像個戲文似的,心裡奇怪,這聲音怎麼如此奇異,不陰不陽的,不僅大舌頭,還跑風,村子裡的那個結舌,他認識,什麼時候又來了個「同行?」狐疑之下,睜開眼看。
那天,是陰曆十五,盤子大的月亮掛在空中,趁著月色,堂伯看到兩條蛇盤在自己身邊,勾著頭,好像在談話,吐著信子,但什麼也聽不到了。他渾身一個激靈,滾了兩滾,站了起來,那兩條蛇受了驚嚇,循入河水,不見了蹤影,堂伯又瞅瞅四周,哪有人在說話,除了偶爾河面上有水泡爆開的聲音,就只剩自己的心跳聲了。
他嚇得屁滾尿流,跌跌撞撞跑回了村子。然後在朋友家裡看人家打牌,耗了一個晚上。整夜心不在焉,反覆思索,只想到全村只有一家姓劉的,就是劉三,以及他老娘,當然他老娘雖是劉家人,但不算是姓劉。劉家當年是個地主,之後家人染上賭博,最終家破人亡,劉三的兩個哥哥一死一重傷,媳婦改嫁,劉三的爹也被人折磨至死。劉家敗落之後,以前的大宅子也充了公。
整個村子就劉三這個光棍比較符合特徵,難道是劉三的先人,預感到劉三要出事,所以讓鬼怪給他報個信,留意一下?堂伯想到這,趕忙去了劉三家裡,劉三正在拉糞,堂伯把昨夜的奇遇告訴劉三,劉三像看一個傻子似的盯著他,堂伯老臉通紅,也找不出什麼令人信服的理由,只怪平時裡喜歡吹牛亂噴。
堂伯無論如何要劉三相信自己一回,劉三嘴裡應著,卻依舊拉著架子車拉糞去種菜了。堂伯看著劉三的背影,喃喃自語,算了,咱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之後的幾天,堂伯一直生活在心驚膽戰中。到了第五天傍晚時分,劉氏老宅,捉了條大蛇,有兩個人那麼長,活動得比較緩慢,可能是老了的原故。在我們那裡,這麼長的蛇還是第一次見,於是就把它捉了,盤起來裝到大麻袋裡。村民們都跑去圍觀,堂伯盯著蜷成一大盤的蛇,頭皮直跳,突然拍額大悟,他明白了,那天夜裡,說人話的就是那兩條逃走的蛇,而並非是什麼鬼魂或者劉氏的先人,而兩蛇口中的老劉,指的是這條盤踞在劉氏老宅的老蛇。現在老蛇被抓,真是應了兩蛇口裡的「近來有禍。」
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堂伯對我說,他自己是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偷聽到了兩蛇說的話,但醒來睜開眼後,這兩條蛇吐著信子,「說」些什麼,卻再也聽不到了,他信誓旦旦地說,許多有靈性的東西,在人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是不能相互溝通的,反是在人睡著的時候可以。例如,去世的親人託夢,又或者神婆念咒昏睡後,能讓靈體附身等等。
我盯著眉飛色舞的堂伯,竟然無法反駁。但之後的事,更添了一層神秘色彩。那個時候,又沒有什麼保護動物的條例,當時的村長次日去開會的時候,把這事給同事說了,同事一聽有老蛇,喜孜孜地說,這蛇膽可是好東西,讓人把老蛇帶到這來,旁邊有家飯店,裡面的老闆會弄蛇肉湯。
這是一個悲傷的結局,蛇肉湯並沒有喝成,反而搭上了一個同事的命。話說飯店老闆從麻袋裡拿出老蛇時,突然腳一滑,跌倒在地,手這麼一鬆,老蛇趁機逃脫,竟奔著裡面的包廂而去,據在場的某人回憶,他從來也沒有見過蛇還會飛的,只見黑影一閃,老蛇纏在了其中一個同事的脖子上,眾人怎麼分都分不開,有人驚呼「打七寸打七寸,」但壓根沒有用。
等老闆用刀割斷蛇頭時,那個同事也"因公殉職"了。值得一提的是,那同事的爹爹就是那個開賭場讓劉三爹家破人亡的。堂伯之後一段日子,逢人便說,那條蛇是家蛇,自小在劉家長大,所以被同類稱為「老劉,」老蛇臨被殺時,居然還能替劉家報仇,真是老天長眼。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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