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移民記,混吃等喝最後竟發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
二狗子移民記,混吃等喝最後竟發生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 開頭語:二狗子不是某個人的名字,而是兩條狗的意思。
這條胖的叫「大大」,3個月就被我從狗場抱回家,算是「親生的」。
這條瘦的叫「地瓜」,5個月的時候我在寵物店撞見了他,被關在一個狹小的籠子裡站不直身子,兩條前腿都歪了,於是我咬了咬牙把他給帶回了家,算是「收養的」。
從此二狗子的狗生有了交集,生命里各多出了一個形影不離的兄弟,比做獨生子的我幸福。
因為都屬於限養的「烈性犬」,所以二狗子沒法上證,算是黑戶。再加上杭州市城管辦不把狗當狗的遛狗令,每天只能19點到次日7點遛狗,真的按照這個時間遛,狗連太陽都曬不到,而且以杭州的空氣品質而言基本天天都得吸霧霾。
所以養這二狗子對我而言真心不容易,特別是地瓜因為小時候被遺棄,有嚴重的獨處焦慮症,一不見人就不停狂吠,我出門上班的時候,只能讓大大陪他,至於在家的時候則是我走到哪他倆就跟到哪。
管如此,最後還是因為狗叫擾民和一些害怕大狗的人投訴,被警察找上了門,最後不得已,只能把地瓜送到了鄉下的狗場寄養一段,地瓜走後,家裡只剩下大大。
大大只能和撿來的野貓烏冬
以及家養的烏龜黃豆一起相依為命了。
當然,少了地瓜,大大更會在我這賣萌了,比如這樣步步蠶食地賣萌上床。
趁機和一些名人合影留念,混充成一代名犬。
以及在外面各種騙吃騙喝。
時光飛逝,Mojo成了家裡的女主人。Mojo是愛狗之人,自己也養過一隻叫「血牙」的哈士奇,最後血牙病死的時候,Mojo哭得臉腫成了豬頭。
也許是因為血牙留下的遺憾,Mojo很愛大大,視如己出,還給大大畫了肖像畫。
有一天,我跟Mojo提起了地瓜的事。由於都曾有過流浪的經歷,Mojo對於地瓜十分同情,一定要我帶她去看地瓜,結果不光看了,還把地瓜接回了家。經歷過集中營生活的地瓜,猶如脫胎換骨,不再像之前一般癲狂,終於有了杜賓沉穩堅毅的風範。
時隔多年,地瓜大大倆兄弟又一次團聚了,然而命運很快又將他們推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
因為環境問題,我和Mojo做出了移民澳大利亞的決定,然而要將狗一起帶過去,則是難上加難。澳洲視中國大陸為狂犬病疫區,所有狗隻不得從大陸進口,如果要去澳洲,只能從香港走,而且至少要在那隔離半年,無論是時間和費用,都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
盤算後,我很猶豫,兩隻狗要接近20萬的費用,1年的時間,這麼做是否值得?一些人肯定會說,為什麼你不把錢捐給希望工程?人沒狗重要?然而Mojo態度很堅決,一定要把大大和地瓜也帶到澳大利亞。一來他們在國內是黑戶,隨時都可能被抓走;二來每天出門遛都得小心翼翼,經常會碰到各種各樣不友好的人,國內小區的環境也實在不適合需要大量運動的地瓜生活;而最重要的,大大和地瓜對我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狗,而是家人,家人是不能離棄的,如果有能力而不做,多少年後回想起來,自己是一定會後悔的,因為錢本身是買不到幸福的。沒有多想,我就和Mojo做了一致的決定。因為中間涉及很多環節,所以我們找了專業的寵物移民公司。雖然要多花錢,但是他們的經驗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走以前,Mojo給地瓜也畫了一張肖像畫,並被我們帶去了澳洲。
我和Mojo動身去澳洲之前,把地瓜和大大送到了寄養的狗場,二狗子似乎知道即將到來的別離,神色黯然。Mojo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畢竟1年時間對人來說並不久,但對壽命只有10年左右的狗來說,顯得太久了。
我和Mojo到了西澳Perth後,發現這裏不光是人的天堂,也是狗狗的天堂,女人小孩第一、狗第二、最後才是男人。大家對狗都很友好,寵物相關的服務也是無微不至,再加上美麗純凈的自然環境,無處不在的大草坪大公園,這裏對二狗子來說就是天堂。
狗場的寄養很快就結束了,寵物移民公司的工作人員如約而至,上門接走了大大和地瓜,二狗子正式開始了他們向西方樂土的取經之路。
一切進展順利,二狗子從杭州坐飛機到了深圳,按計劃在深圳休息幾天後就會運到香港,開始為期半年的隔離。但是到深圳不久噩耗就傳來了:地瓜病危!原來杭州機場的貨運因為怕狗掙脫籠子逃走,給地瓜的籠子打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木架!當時正值盛夏,氣溫高達近40度!地瓜在這樣一個炎熱而密不透風的地獄裏苦撐了幾個小時到深圳後,就因為嚴重中暑而倒下了。養過狗的都知道,狗中暑致死率是很高的。我和Mojo聽到這消息後猶如晴天霹靂,Mojo更是寢食難安。
然而地瓜是堅強的,他的身邊也有大大的支持,他沒有輕易放棄。被送到深圳當地最大也是最貴的寵物醫院後地瓜開始接受治療。醫生對於地瓜的狀況持不樂觀態度,說只能盡力而為了。好在地瓜身邊有很多關愛他的人。我的母親,也就是地瓜的奶奶,發動了深圳的親戚去醫院照顧地瓜。在這裏我要特別感謝我的母親、姨媽和表姐,如果不是他們的悉心照顧和對寵物醫院的敦促,結果很可能會不一樣。
從最早的不能動彈和滴水不進,到後來的逐漸恢復,地瓜終於挺過來了。在這個過程中,大大一直在地瓜身邊的籠子了。據說地瓜病危時,大大也很沮喪,一有人靠近地瓜的籠子,大大就會狂吠。如果沒有大大,也許地瓜撐不下來。通過這次,他們的兄弟情誼也許更深了。
在寵物醫院治療近2周後,地瓜初步恢復了元氣,但還是很虛弱。我和Mojo商量後,決定在深圳找一個地方寄養他們一段時間,給地瓜足夠的恢復時間後再送去香港。我們有幸找到了劉先生,一位真正的愛狗之人。在劉先生經營的寵物旅館裏修養了幾周後,地瓜和大大終於滿血復活了。
按計劃,地瓜和大大被送到了香港的官方寵物隔離中心,在這裏,他們會度過4個月時間,由於倉位緊張,剩下的兩個多月會被送到香港的民間寵物旅店,以完成全部需要的隔離時間。雖然香港近期很動盪,各種民運不斷,很大陸的關係也日趨緊張,但隔離中心的工作人員都很友好。期間我和Mojo回國借道香港看望了二狗子,除了很久沒洗澡犬香濃烈外,他們的狀況都很好。
而且在隔離中心,他們還和隔壁倉位的一隻叫「周公子」的松獅成了朋友。松獅的主人是一名叫Toby的香港小伙,人很友好,他每周都會去看周公子,順便也會替我們關照下二狗子。周公子現在已經和Toby在墨爾本快樂地生活着了。
在隔離中心的時間過得很快,抽血化驗一切順利,沒多久二狗子就被轉到了香港的狗場。也許是否極泰來,二狗子在香港的運氣一直不錯,又遇到了愛狗的狗場主人亞勝。亞勝很喜歡二狗子,但凡二狗子有點什麼小毛病,都會用廣東普通話和我們溝通。二狗子走的時候,亞勝告訴我們感覺自己的兩個好朋友走了。一轉眼大半年過去了,乘飛機去澳洲墨爾本隔離中心的時間到了。原本手續應該很順利,但是因為銜接原因,第一次居然沒搭上飛機,結果又得延後近2個禮拜。第二次登機,居然又被拒絕了,因為香港那邊的驅蟲政策臨時改變,從之前的報告一周有效變成了報告2天有效,這麼一來,二狗子又得再等1個多禮拜。第三次去機場,所有手續已經辦妥,按道理說應該沒問題了,結果在貨運部碰到工作人員刁難,說地瓜這種狗不準上飛機!事情至此,Mojo精神幾近崩潰,我也一度感慨,是否因為我們執念太重所致,才讓二狗子吃了那麼多苦。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我們和寵物移民公司的李先生溝通後,決定再試一次,如果還不行,地瓜的驗血報告有效期就會到期作廢,到時候又得送血樣去英國驗,延誤的就不是幾個禮拜而是幾個月了。
俗話說一二不過三,而大大和地瓜已經三次登機失敗,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會是怎樣的結果?我們遵照李先生的教誨,沒有打電話去香港國泰投訴。憑藉李先生的經驗,第三次只是碰到工作人員刁難,下一次不要聲張碰碰運氣應該可以過。看來運氣成了我們唯一的希望了,不得不說香港在某些方面確實是我們的同胞,辦事看心情,有法不依,不遵守規則這些方面來說如出一轍,當然程度可能會比大陸好很多。
同樣的文件,不同的工作人員,第四次嘗試,大大和地瓜終於登上了去澳洲墨爾本的飛機。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從地獄到天堂的過程,在大陸,動物沒有尊嚴和權益可言,城管隨時可以處理掉他們,作為他們的主人,我和Mojo在碰到厭狗人士和精神不正常人士的時候也只能忍氣吞聲大事化小,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環境,才會發生地瓜像貨物一樣被打木框的奇事,畢竟在這個國家,人命都可以是紅頭文件上被隨意捏造的數字,又何況是狗命乎。香港的情況明顯好於中國大陸,至少所有人都會很負責地照看二狗子,很多上了年紀的香港人和明事理的香港年輕人仍舊繼承者讓香港得以優秀,但日趨被年輕一代所遺忘的香港精神。香港回歸後這幾十年,確實是一個逐漸沒落的過程,我由衷希望香港不要走大陸走過和正在走的歪路。到了澳洲後,大大和地瓜住進了位於墨爾本的寵物隔離中心。其實Perth先前也有隔離中心,但15年森林火災被燒毀後就沒有重建,理由是中心所在區域經常着火,工作人員再也承受不了狗被燒死所帶來的痛苦,由此也可見澳洲對狗的態度。在澳洲的一切進展的異常順利,10天官方隔離期結束後,我們事先聯繫好的寵物運輸機構便將二狗子接走送上了當天飛航班的航班,然後,就有了以上一幕。
二狗子到了澳洲後,無論是感覺還是空氣都是新鮮的。空氣里不再有熟悉霧霾味道,對於他們敏感的鼻子來說如釋重負。
新家3萬平米的廣闊天地任他們馳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怎麼鬧就真麼鬧,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在憋屈的小區草坪上小心翼翼的跑幾步了。
所有人都很喜歡你們,沒有那些看到大狗就尖叫的受害妄想症,和那些討厭狗見狗就罵的神經病,就算死後都會有專門的寵物墓地。
安全、完善而無微不至的寵物用品和醫療體系,甚至有為寵物專門定製的保險,確保了你們能在這裏快樂健康的生活。
而最重要的是,你們又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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