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描寫男女歡愉之事,竟是如此含蓄而高明令人心動!
1、《飛狐外傳》:風流倜儻的乾隆帝私生子福康安,與武林中人、飛馬鏢局總鏢頭馬行空之女馬春花,在商家堡後花園樹林裡的一段露水夫妻因緣。 也不知坐了多少時候,忽聽得蕭聲幽咽,從花叢外傳出。馬春花正自難受,這蕭聲卻如有人在柔聲相慰,細語傾訴,聽了又覺傷心,又是歡喜,不由得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糊糊。她聽了一陣,越聽越是出神,站起身來向花叢外走出,只見海棠樹下坐著一個藍衫男子,手持玉蕭吹奏,手白如玉,和玉蕭顏色難分,正是晨間所遇到的福公子。 福公子含笑點首,示意要她過去,蕭聲仍是不停。他神態之中,自有一股威嚴,一股引力,直是叫人抗拒不得。馬春花紅著臉兒,慢慢走近,但聽蕭聲纏綿婉轉,一聲聲都是情話,禁不得心神蕩漾。 馬春花隨手從身旁玫瑰叢上摘下朵花兒,放在鼻邊嗅了嗅。蕭聲花香,夕陽黃昏,眼前是這麼一個俊雅美秀的青年男子,眼中露出來的神色又是溫柔,又是高貴。 福公子擱下了玉蕭,伸出手去摟她的纖腰。馬春花嬌羞地避開了,第二次只微微讓了一讓,但當他第三次伸手過去時,她已陶醉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氣息之中。 夕陽將玫瑰花的枝葉照得撒在地上,變成長長的一條條影子。在花影旁邊,一對青年男女的影子漸漸偎倚在一起,終於不再分得出是他的還是她的影子。太陽快落山了,影子變得很長,斜斜的很難看。 唉,青年男女的熱情,不一定是美麗的。 馬春花早已沉醉了,不再想到別的,沒想到那會有什麼後果……百勝神拳馬行空的女兒,在父親將她終身許配給她師哥的第二天,做了別人的情婦。
2、《碧血劍》:金蛇郎君與仇家、溫氏女子溫儀在一起,開始是威逼的,但後來終於產生愛情,後者便從了前者。 溫儀完全不懂武功,她是無惡不作的大盜世家裡的一個良善女子;但父兄在外頭的惡行,報復到她頭上,使她成為受害人。她的叔父姦殺了金蛇郎君夏雪宜的姐姐,又殺害了他全家,夏雪宜發誓十倍報仇:他家人一命,以溫家十條性命抵;他姐姐一人受侮辱,他要侮辱溫家十名婦女。溫家日防夜防,還是抵不過他的武功、計謀和耐性,讓他一步步得手。 溫儀被夏雪宜擄去時,還是個天真年輕姑娘,在園子裡盪鞦韆,盪得高了,夏雪宜攔腰抱走了她,把她擒至他匿身的洞穴中。她誓死不從,只是哭,哭得他心軟了,竟然愛上這女孩子,不但毫不侵犯,送她回家,還看她份上,停止了報復行動。 但回到家裡的溫儀,情形與以前完全兩樣了。她家人反而懷疑她失貞,與她疏遠,而她自己則愈來愈想念這個“壞人”;顯然,這個“壞人”也愈來愈想念她。於是,一個夜裡,他冒險探她香閨,兩人發生了關係。原文是:“我在家裡等了三個月,一天晚上,忽然聽得窗下有人唱歌,一聽聲音我就知道是他到了,忙打開窗子讓他進來。我們見了很是歡喜。這天我就和他好了,有了你這孩子。” 溫儀後來鄭重向女兒溫(夏)青青說:“那是我自己願意的,到如今我也一點不後悔。人家說他強迫我,不是的。青兒,你爸爸待你媽媽很好。我們之間一直很恩愛。他始終尊重我,從來沒強迫過我。”
3、《射雕英雄傳》:黃蓉的師姐、黃藥師的女徒弟梅超風,對郭靖講述自己當年怎麼與師兄陳玄風好上了,有了怎樣的關係。 “我本來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整天戲耍,父母當作心肝寶貝的愛憐,那時我名字叫作梅若華。不幸父母相繼去世,我受著惡人的欺侮折磨。師父黃藥師救我到了桃花島,教我學藝,給我改名叫梅超風,他門下弟子,個個名字中都有個"風"字。 在桃樹之下,一個粗眉大眼的年輕人站在我面前,摘了一個鮮紅的大桃子給我吃,那是師兄陳玄風。在師父門下,他排行第二,我是第三。我們一起習練武功,他時常教我,待我很好,有時也罵我不用功,但我知道是為了我好。慢慢的大家年紀長大了,我心中有了他,他心中有了我。一個春天的晚上,桃花正開得紅艷艷地,在桃樹底下,他忽然緊緊抱住了我。” 一陣紅潮湧上梅超風的臉,郭靖聽得她喘氣加劇,又輕輕嘆了口氣,嘆息聲卻很溫柔。 梅超風回憶到陳玄風和自己偷偷結了夫妻,怎樣懼怕師父責罰,離島逃走,丈夫告訴她盜到了半部《九陰真經》。以後是在深山的苦練……
4、《神鵰俠侶》:全真教丘處機大弟子尹志平,因暗戀小龍女,趁其穴道受歐陽鋒所製,又錯認他為楊過的情況下施暴,最後心甘情願死在她的劍下。 過了良久,眼上微覺有物觸碰,她黑夜視物如同白晝,此時竟然不見一物,原來雙眼被人用布蒙住了,隨覺有一張臂抱住了自己。這人相抱之時,初時極為膽怯,後來漸漸放肆,漸漸大膽。 小龍女驚駭無已,欲待張口而呼,苦於口舌難動,但覺那人以口相就,親吻自己臉頰。她初時只道是歐陽鋒忽施強暴,但與那人面龐相觸之際,卻覺他臉上光滑,決非歐陽鋒的滿臉虯髯。她心中一盪,驚懼漸去,情慾暗生,心想原來楊過這孩子卻來戲我。只覺他雙手越來越不規矩,緩緩替自己寬衣解帶,小龍女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不由得又是驚喜,又是害羞。…… 那道人聽到呼喝,奔得更加急了,楊過微一加勁,身形如箭般直縱過去,一把抓住了他肩頭,扳將過來,原來是全真教的尹志平。楊過見他衣冠不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喝道:“你幹甚麼?”尹志平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的首座,武功既高,平素舉止又極有氣派,但不知怎的,此時竟是滿臉慌張,說不出話來。楊過見他怕得厲害,想起那日他自斷手指立誓,為人倒是不壞,於是放鬆了手,溫言道:“既然沒事,你就走罷!”尹志平回頭瞧了幾眼,慌慌張張的急步去了。…… 楊過微感驚訝,解開了她眼上青布,但見她眼中神色極是異樣,暈生雙頰,嬌羞無限。楊過問道:“姑姑,誰給你包上了這塊布兒?”小龍女不答,眼中微露責備之意。楊過見她身子軟癱,似乎被人點中了穴道,伸手拉她一下,果然她動彈不得。楊過念頭一轉,已明原委:“定是我義父用逆勁點穴法點中了她,否則任他再厲害的點穴功夫,姑姑也能自行通解。”於是依照歐陽鋒適才所授之法,給她解開了穴道。
5、《天龍八部》:段譽媽媽、擺夷女子、大理國王妃刀白鳳,為報復好色丈夫段正淳,主動把自己委身給段延慶,從而生下了段譽。 那白衣女子聽到菩提樹下有響聲發出,回過身來,只見塵土中有一團人不像人、獸不像獸的東西在爬動,仔細看時,發覺是一個遍身血污、骯臟不堪的化子。她走近幾步,凝目瞧去,但見這化子臉上、身上、手上,到處都是傷口,每處傷口中都在流血,都有蛆蟲爬動,都在發出惡臭。 那女子這時心下惱恨已達到極點,既決意報復丈夫的負心薄倖,又自暴自棄的要極力作賤自己。她見到這化子的形狀如此可怖,初時吃了一驚,轉身便要逃開,但隨即心想:“我要找一個天下最醜陋、最污穢、最卑賤的男人來和他相好。你是王爺,是大將軍,我偏偏去和一個臭叫化相好。” 她一言不發,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羅衫,走到段延慶身前,投身在他懷裡,伸出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淡淡的微雲飄過來,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雲過來遮住它的眼睛,它不願見到這樣詫異的情景:這樣高貴的一位夫人,竟會將她像白山茶花花瓣那樣雪白嬌豔的身子,去交給這樣一個滿身膿血的乞丐。
6、《天龍八部》:少林寺醜和尚虛竹,被天山童姥先是強迫傳授了武功;後又施計逼他破了葷戒;再令他與西夏公主在地下冰窖裡交歡,破了色戒。 那少女嚶嚀一聲,轉過身來,伸手勾住了他頭頸。虛竹但覺那少女吹氣如蘭,口脂香陣陣襲來,不由得天旋地轉,全身發抖,顫聲道:“你……你……你……”那少女道:“我好冷,可是心裡又好熱。”虛竹難以自己,雙手微一用力,將她抱在懷裡。那少女“唔,唔”兩聲,湊過嘴來,兩人吻在一起。 虛竹所習的少林派禪功已盡數為無崖子化去,定力全失,他是個未經人事的壯男,當此天地間第一大誘惑襲來之時,竟絲毫不加抗禦,將那少女愈抱愈緊,片刻間神遊物外,竟不知身在何處。那少女更是熱情如火,將虛竹當作了愛侶。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虛竹慾火漸熄,大叫一聲:“啊喲!”要待跳起身來。但那少女仍緊緊摟抱著他,膩聲道:“別……別離開我。”虛竹神智清明,也只一瞬間事,隨即又將那少女抱在懷中,輕憐密愛,竟無厭足。 兩人纏在一起,又過了大半個時辰,那少女道:“好哥哥,你是誰?”這六個字嬌柔婉轉,但在虛竹聽來,宛似半空中打了個霹靂,顫聲道:“我……我大大的錯了。”那少女道:“你為什麼大大的錯了?”虛竹結結巴巴的無法回答,只道:“我……我是……”突然間脅下一麻,被人點中了穴道,跟著一塊毛氈蓋上來,那赤裸的少女離開了他的懷抱。虛竹叫道:“你……你別走,別走!”黑暗中一人嘿嘿嘿的冷笑三聲,正是童姥的聲音。虛竹一驚之下,險些暈去,癱軟在地,腦海中只是一片空白。耳聽得童姥抱了那少女,走出冰庫。…… 再過兩個時辰,童姥竟又去將那裸體少女用毛氈裹了來,送入他的懷中,自行走上第二層冰窖,讓他二人留在第三層冰窖中。那少女悠悠嘆了口氣,道:“我又做這怪夢了,真叫我又是害怕,又是……又是……”虛竹道:“又是怎樣?”那少女抱著他的頭頸,柔聲道:“又是歡喜。”說著將右頰貼在他左頰之上。 虛竹只覺她臉上熱烘烘地,不覺動情,伸手抱了她纖腰。那少女道:“好哥哥,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要說是夢,為什麼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抱著我?我摸得到你的臉,摸得到你的胸膛,摸得到你的手臂。 ”她一面說,一面輕輕撫摸虛竹的面頰、胸膛,又道:“要說不是做夢,我怎麼好端端的睡在床上,突然間會……會身上沒了衣裳,到了這又冷又黑的地方?這裡寒冷黑暗,卻又有一個你,有一個你在等著我、憐我、惜我?”虛竹心想:“原來你被童姥擄來,也是迷迷糊糊的,神智不清。” 只聽那少女又柔聲道:“平日我一聽到陌生男人的聲音也要害羞,怎麼一到了這地方,我便……我便心神蕩漾,不由自主?唉,說是夢,又不像夢,說不像夢,又像是夢。昨晚上做了這個奇夢,今兒晚上又做,難道……難道,我真的和你是前世因緣麼?好哥哥,你到底是誰?”…… 虛竹道:“我……我跟你一樣,也是又快活,又害怕。我玷污了你冰清玉潔的身子,死一萬次也報答不了你。”那少女道:“千萬別這麼說,咱們是在做夢,不用害怕。你叫我什麼?”虛竹道:“嗯,你是我的夢中仙姑,我叫你"夢姑"好麼?”那少女拍手笑道:“好啊,你是我的夢郎,我是你的夢姑。這樣的甜夢,咱倆要做一輩子,真盼永遠也不會醒。”說到情濃之處,兩人又沉浸於美夢之中,真不知是真是幻?是天上人間? 過了幾個時辰,童姥才用毛氈來將那少女裹起,帶了出去。次日,童姥又將那少女帶來和虛竹相聚。兩人第三日相逢,迷惘之意漸去,慚愧之心亦減,恩愛無極,盡情歡樂。
7、《鹿鼎記》:韋小寶與後來都成了他老婆的六個美麗女子(蘇荃、阿珂、方怡、劍屏、曾柔、雙兒,除了建寧公主不在),在揚州麗春院(她母親的妓院)的大床上同寢,一夜春宵,又打又愛,胡天胡地,最後竟連床都塌了,並導致其中幾個懷了孕。 回進廳來,但見洪夫人、方怡、沐劍屏、雙兒、曾柔、阿琪六個美人兒有的昏迷不醒,有的難以動彈,各有各的美貌,各有各的嬌媚,心中大動,心道:“這邊床上還有一個美貌小姑娘,比這六個人還美得多。那是我已經拜過天地、卻未洞房花燭的元配老婆。今晚你巴巴的來尋我,你老公要是不來睬你,未免太過無情無義,太對你不住了罷?” 正要邁步入內,只見曾柔的一雙俏眼瞧向自己,臉上暈紅,神色嬌羞,心想:“從王屋山來到揚州,一路之上,你這小妞兒老是避我,要跟你多說一句話也不成。今晚可也不能跟你客氣了。”將她抱起,搬入內房,放在阿珂之旁。 只見阿珂兀自沉睡,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口唇邊微露笑意,她昏迷之中,多半兀自在大做好夢,正跟鄭克爽親熱。 韋小寶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把你們這批老婊子、假婊子、好姑娘、壞女人,一古腦兒都搬了進來。這裡是麗春院,女人來到妓院,還能有什麼好事?這是你們自己來的,醒轉之後可不能怪我。”他從小就胸怀大志,要在揚州大開妓院,更要到麗春院來大擺花酒,叫全妓院妓女相陪,此刻情景雖與昔日雄圖頗有不符,卻也是非同小可的壯舉。 當下將雙兒、阿琪、洪夫人、方怡、沐劍屏一一抱了入內,最後連假太后也抱了進去,八個女子並列床上。忽然想到:“朋友妻,不可欺。二嫂,你是我嫂子,咱們英雄好漢,可得講義氣。”將阿琪又抱到廳上,放在椅中坐好,只見她目光中頗有嘉許之意。…… 韋小寶走進內室,說道:“方姑娘、小郡主、洪夫人,你們三個是自己到麗春院來做婊子的。雙兒、曾姑娘,你們兩個是自願跟我到麗春院來的。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來時雖不知道,不過小妞兒們既然來到這種地方,不陪我是不行的。阿珂,你是我老婆,到這裡來嫖我媽媽,也就是嫖你的婆婆,你老公要嫖還你了。”伸手將假太后遠遠推在床角,抖開大被,將餘下六個女子蓋住,踢下鞋子,大叫一聲,從被子底下鑽了進去。 胡天胡地,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桌上蠟燭點到盡頭,房中黑漆一團。 又過良久,韋小寶低聲哼起“十八摸”小調:“一百零七摸,摸到姊姊妹妹七隻手……一百零八摸,摸到姊姊妹妹八隻腳……”正在七手八腳之際,忽聽得一個嬌柔的聲音低聲道:“不……不要……鄭……鄭公子……是你麼?”正是阿珂的聲音。她飲迷春酒最早,昏睡良久,藥性漸退,慢慢醒轉。韋小寶大怒,心想:“你做夢也夢到鄭公子,只道是他爬上了你床,好快活麼?”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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