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回家祭祖,姥爺把我和族中的女孩綁在祖屋

我叫蘇天淺,現在上大學。清明節學校放假,我和媽媽回老家掃墓,但家族中的人都不歡迎我,難道是對女生的偏見?姥爺看見我回來了,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那隻手有些顫抖,憋了半天,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跳腳怒罵道:「她怎麼也回來了?!」姥爺的反應讓我嚇了一跳,鼻子一酸,眼淚撲簌撲簌掉在地上,就算是不喜歡我,可我畢竟也是我媽的女兒吧?犯得上這麼對我嗎?委屈湧上心來,眼淚就噼里啪啦地止不住了。沒人在意我的眼淚,他們都小心翼翼地望着姥爺,只見姥爺佝僂著身子,急躁地在院子裡來回踱步道:「作孽啊作孽!怕什麼來什麼!」我媽有些委屈地喃喃道:「是老太太叫她一定要一起回來的。」老太太說的就是我姥姥,我印象中,小時候姥姥還時常到城裡來住一陣子,前幾年開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聽我媽這麼說了之後,姥爺憤憤地跳腳道:「你媽都老糊塗了,她說的話你怎麼能聽?叫她回來這不是添亂子嗎?都嫌自己命長是不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都來給我添什麼亂!」一群人面面相覷半晌,是我媽最先開了口,「人已經來了,這麼大晚上的也回不去了,今天晚上先睡下再說吧。」姥爺沉思了幾秒鐘,看都沒看我一眼,沒好氣道:「你跟我過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從姥爺和我媽窸窸窣窣的嘀咕聲中,我聽出了一些端倪——最近家裡不太平,半夜總是出些怪事兒。但是這樣的回答並沒能讓我放下心來,我覺得,姥爺之所以發這麼大火,好像根本不是害怕我出事兒,從他的態度來看,我好像才是這些怪事的源起。可我根本沒回過老家,試問我能給他們帶來什麼麻煩?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委屈,剛想跟我媽去睡覺,卻被姥爺抓着胳膊帶走了,他的手腕像個鐵鉗,根本不容我反抗,胳膊被他捏得生疼,估計明天肯定要紫了。姥爺不讓我和我媽睡在一起,讓我媽回前屋睡了之後,姥爺帶着我往後院走,去二道院要穿過一座房子。剛進門我就覺得那間房十分恐怖,四周萬分陰森,在慘澹的月光下,我看到房子四周貼著牆擺着一排排比我還高的桌子。桌上擺着各種我叫不出名來的奇怪神獸形狀,紅口白牙表情猙獰,居高臨下地俯首斜睨着我們,這景象簡直像十八層地獄!我不由自主往姥爺身邊湊了湊,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姥爺竟然斜著肩膀把我護在懷裡。這恐怕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感受到從他那寬厚手掌中傳來的溫暖,然而我們剛從房間走出去,姥爺立刻鬆開手,幾乎是把我推出到一米開外!月光灑在姥爺那張遍布皺紋的臉上,顯得很是詭異,跟他走在一起,除了姥爺偶爾哮喘咳嗽的聲音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直跟着姥爺到了門口,他剛推開房門,我就看到房間裡橫著一張三兩米長的大床,床上此時橫七豎八地躺着一些女孩兒,手腳都被綁着!這些女孩兒小的只有七八歲,大一點的和我年齡相仿,我看到後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她們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我簡直懷疑這裏躺着的都是些死人。「姥爺……」我雖然不敢跟姥爺多說話,可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把她們都綁起來?」「呵……」姥爺從鼻子裡陰冷地哼了一聲,「綁着你們,那是為了你們好……」姥爺的聲音有些空洞,好像從另一個世界裏傳來的一樣,聲音里透著說不出的陰鷙,我本能地往門口溜了過去,想去我媽的房間,誰知道腳還沒邁出去兩步,姥爺的身子一晃,就擋在了我面前。月光從他背後照進來,讓我看不清姥爺的表情,唯有那一雙眼睛矍鑠發光,姥爺的那張臉就像雕塑一樣沒有半點兒人味兒。他的手中還捏著一根麻繩,話語間沒有半點情感地對我道:「手伸出來!」我怯懦地往後退了一步,手卻被姥爺死死攥著,硬抓着我的手腕死命往後扭了一把,疼得我的眼淚唰啦一下就掉下來了。也不管他是誰,哭喊著狂踢亂踹,可我哪擰得過姥爺,兩隻手三兩下被他用麻繩在背後綁死了,骨頭被那粗糙的繩子硌得生疼。姥爺將我綁好之後,架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放在了床上,接着抓起來雙腳往上一送。我的肩膀摔在了干硬的床上,委屈地哭嚎道:「你放開我!讓我找我媽!我疼……」淚水打濕了眼前,姥爺卻並未為我的悽慘哭聲動容,他長嘆了口氣,咬牙切齒道:「疼?哼,疼也比丟了命強。」這話讓我再也忍不住了,心裏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倔強地喊道:「我到底是不是您親外孫?您真就這麼討厭我?為什麼這麼對我!」「是啊……為什麼啊……」姥爺本來已經出了門,只留下一道影子落在地上,聽到這話卻停下了腳步,那句話好像是在對我說,又好像是喃喃自語,頭也不回地背着我道:「當年我要是心狠一點的話,也沒有這麼多麻煩了……」他的話語已經比之前溫和了許多,卻讓我覺得被扔進了冰窖!姥爺也很快就恢復了那冰冷的語氣,厲聲道:「別瞎問了,明天一早你就趕緊走!」姥爺反手用力一甩,房門重重摔上了,門外緊接着又響起一聲脆響,是姥爺把門從外面鎖上了。周遭一片靜寂,這詭異的氣氛讓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本來我還因為委屈而低聲抽泣,但委屈和心酸很快變成了恐懼,我也哭不出來了,儘量平穩著抽吸的呼吸,豎起了耳朵,在周遭平穩的呼吸聲中尋找其他的聲響。身旁躺着的其他女孩兒都睡着了,夜色朦朧之下,我看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兒,我曾看過她的照片。我媽翻看老家寄來的照片時給我說過,她是小姨的女兒,我眯着眼睛端詳她,眉眼之間倒有些地方和家裡人很像,但終歸還是覺得陌生。任由腦袋裡這麼翻江倒海,想着這一路上的詭異經歷,我不知不覺竟然也睡着了,斷斷續續做了幾個夢,覺得不過睡了幾分鐘時間,我就睡不下去了——冷,渾身都冷,就像躺在一大塊冰板上一樣,我都能感覺到有形的寒氣包裹着我的身體。眼看着都到清明了,按理說也不可能冷成這個樣子,我努力把身體蜷成一團,突然意識到被綁起來的手竟然能動了,一高興就猛地醒過來了,我正想起身,突然看到身旁拱起來一個模糊的影子,好像是一個人用手和膝蓋撐著身體,伏在旁邊一個女孩兒身上。那女孩兒就是三姨的女兒,這會兒還睡得正熟,完全沒意識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而那個身影長發飄飄,頭髮瀑布般垂下來,看那曼妙的身姿,應該是個女人。我以為可能是哪個女孩兒醒了想要出去,連忙想要起身跟過去,誰知道就在這時候,我竟然聽到那個弓著身子的人開口說話了!她的手根本沒動,只是下巴抬了抬,三姨的女兒的腦袋就轉向了那個人,那人看了一眼,幽幽道:「不是!還不是!」說完,長發之下朱唇開啟,就從三姨女兒的嘴裏吸出了一陣幽藍色的氣息!緊接着,三姨的女兒腦袋一歪,垂了下來就不動了!我幾乎快把牙都咬碎了,才讓自己憋住沒喊出來!我從恐怖片里看過,這是鬼在吸人的陽氣!難道說三姨的女兒要死了?趴在她身上的這個女人……不,是女鬼!她想幹嘛?為什麼要吸別人的陽氣?我對這裏一無所知,腦袋裡更是一團亂麻,難道說姥爺口中說的怪事就是這樣?我眼看那女鬼胳膊腿兒動都沒動,身子輕飄飄地就挪到了旁邊另一個女孩兒身上,仍然是看了看她的臉,發覺那不是自己在找的人,就吸了女孩兒的陽氣!女鬼依次吸著女孩兒身上的陽氣,房間裡的呼吸聲越來越少,那女鬼也離我越來越近,偏偏是這時候,我嚇得手腳發軟,動都不能動,更別提是逃跑,可就算逃跑,我能跑得過她嗎? 我記得眼淚順着臉頰直往下掉,眼看女鬼已經到了我旁邊,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猛地大喊了一聲:「媽!小舅!姥爺!」女鬼猛地回頭看我,一張猙獰的面容出現在我面前,她那只有黑色瞳仁的雙眼突然瞪大了!只見女鬼裂開血盆大口,撕心裂肺地吼道:「是你!就是你!把你的身體還給我!」大概是我喊了一聲的緣故,整個人卻突然醒了過來,無力感從身上褪去,手腳也能活動起來了。我長出了一口氣,還有些驚魂未定,原來是一場夢!可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我好像還能聞到一股陳腐的香味在鼻尖繚繞!尤其當我迴響起那女鬼的面容時,莫名其妙竟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定是在哪裡見過這張臉!我一邊想着,一邊蠕動着身體,躺得太久了,我覺得渾身酸疼,正想翻身的時候,我的腦袋裡「嗡」的一聲——胳膊上的繩子竟然真的不見了! 我被嚇得騰地一下從地上坐起來,雙手撐在地上,陣陣寒意從掌心往身上躥,手底下摸到的竟然是冰冷的地面,身邊那些女孩子們也不見了。借着月光,我看到我竟然躺在青磚石板地上,四下里寂靜無人,面前是一對雕花門扇,半開半掩的門扇後面,好像有股視線正在盯着我看!周遭的景象是那麼的熟悉,我不假思索便反應過來,我居然是在老家的祠堂里!這個我曾經在夢裡來過無數次的地方!雖然心裏已經極端恐懼,然而好奇心竟然在這時候不可救藥地發作起來,我眨巴着眼睛盯着那道門扇,門扇上刻着無數重疊在一起的神獸,我都叫不上名字,倒是認出來其中幾隻好像是二道院那個房間裡擺着的神獸。這扇黑色木門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我每次想要靠近的時候,夢境都會突然醒來,好像已經成了我夢裡無法完成的目標,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想看看究竟,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在這裏了!腳步踩在地上,一層鞋底都擋不住寒意,我覺得自己渾身哆嗦得厲害,簡直像篩糠一樣,踉踉蹌蹌地往那扇門前湊了過去,隱約已經能從雕花的鏤空縫隙里看到裏面的布局擺設。只見地上放著一口巨大的箱子,我對那箱子有莫名的牴觸,人類的本能告訴我,那口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箱子,對我而言是極其危險的。可是我的腳步卻怎麼也停不下來,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直勾勾向那扇門走去!這種感覺特別難受,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像命運,明知道是懸崖卻還是要跳下!就在我離那扇門不過只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耳後一陣陰風閃過,風吹得我下意識捂著臉閉上眼睛,眼前突然好像出現了什麼東西,我只覺得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肩膀,緊接着腳下騰空,身子就往後飛了過去,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啊!」我疼得大叫一聲,猛地睜眼,我的天吶!我被嚇得差點兒背過氣,只見一張慘白的臉幾乎貼在我的面前,雙眼空洞,黑色的長髮披散在兩邊,從那黑髮之間,紅唇起合,尖利的獠牙泛著青光,一雙眼怨毒地盯着我,彷彿看着仇人一般!「是你!」我慘叫起來,這張臉竟然是那個女鬼,想要我身體的那個女鬼!我想要躲開,可身體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看着她靠近!我的肩膀被她攥著,長長的指甲嵌入我的肉里,抓得我生疼,只聽那女鬼一字一頓道:「滾出去!出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女鬼的手揚在半空那麼一揮,我就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地往身後的門外飛了出去,剛剛的那一下摔得我膽汁都快吐出來了,這次豈不是要把肋骨都摔斷?!我也不知道是急還是怕,用盡了全身力氣慘叫不已,可背後卻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雖然還是很冷很硬,但絕對不是地面,我轉頭一看,不由自主就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恐懼都在瞬間被驅散,取而代之的是心臟的劇烈跳動。站在我背後的,竟然是一個男人,面容俊朗五官清晰,臉上的輪廓有如刀刻斧鑿似的,身上的氣質更不同於學校里的那些小男生,那是歲月滄桑沉澱在臉上獨有的氣質。可這張臉看起來不過就只有二十幾歲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男人,一時間有些呆愣得說不出話。我在村子裏沒見過這個男人,也是出於感激吧,我諾諾地問道:「你是誰?」「我?」男人哼笑着搖搖頭,「寒——燁。」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貼在寒燁身上,立馬覺得臉頰熱熱的,我還從來沒和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不好意思地想要掙脫,誰知道那女鬼竟然沖了上來,我下意識把寒燁往後退,「寒燁,小心!」女鬼轉眼已經到了我們面前,可她這次謹慎了不少,不但沒有直接撲上來,眼神竟然有些奇怪,好像是怕了似的,還往後退了一步,望着寒燁咬牙切齒道:「讓她走!」「哈?走?」寒燁望着我,眼神柔和,語氣卻格外堅定,曖昧地搖頭道:「不可能。」……「讓她走」?……「不可能」?我看了看女鬼,又看了看寒燁,被他們倆的對話弄得雲里霧裡的,我本來以為寒燁可能是村裡的年輕人,誤打誤撞半夜到了祠堂,然而看這架勢,他和這女鬼竟然好像認識似的?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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