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著了嗎？

:0:0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越來越討厭小妹，尤其是年紀越大，總感覺小
妹瓜分了我的光采，和親朋好友的疼愛。

　　　　小妹是在我七歲後才又跑出來的，那時爸爸都會說：

　　　　“菁菁當姐姐了，要幫爸爸媽媽照顧妮妮喔！”

　　　　一開始，我的確也很疼妹妹，老實說，妹妹長得實在可愛，我還翻
了小時候自己的照片，她真得比我漂亮多了。

　　　　爸媽原本都是上班族，但媽媽在妹妹出生沒多久後，卻把工作辭了
專心當個家庭主婦，爸爸總好像知道我心事，總會無意有意的說：

　　　　“家裡多兩個孩子了，總要留個大人囉！”

　　　　其實我那有那麼笨，我每天早上上學，下午回家，趕好趕上爸媽下
班的時間，多我少我根本沒影響，可是那時生我時，媽也沒有為我辭掉工作
，分明就是偏心。

　　　　偏心的事還多著，妮妮特別會討好大人，又不太會亂哭，爸媽總愛
帶著她四處獻寶，鄰居啊，親戚啊，大家都愛圍繞著她，而我，越來越尷尬
，每次跟在後頭，像是個多餘的，有些時候大人們會像是想到啥？突然回頭
問：

　　　　“菁菁啊！有沒有幫媽媽照顧妹妹？”

　　　　“菁菁有沒有多讓妹妹啊？”

　　　　之類之類的，我總是只能勉強擠出一抹笑，所幸他們也是隨口一搭
，隨即又去逗弄小妹，只是這樣我更難受了。

　　　　其實我還是會幫媽媽照料妹妹，有時媽在忙，換尿布餵奶之類的也
是我代做，只是也許是嫉妒嗎！漸漸我不耐煩，每次做這種事時都用很憎惡
的表情望著她。

　　　　妹妹才一歲多，不會走路不會說話，但我慢慢發現她很可怕，她似
乎能猜中我的心事，每次有大人在，她就會笑，不停的笑，笑到大人忍不住
要抱起她來玩。　　　　

　　　　可是每回我和她獨處時，她卻是一副“屎臉”望著我，很不討喜，
一開始是這樣，後來更過份，當我換尿布或是餵奶時，她竟然不配合，然後
哭出來，接著媽就會過來看，然後嫌我幾句。

　　　　她是故意要我難堪的，她從出生到現在，哭過的次數用手指頭可以
算的出來，卻偏我和她獨處時....我開始發現她怎麼那麼可怕？

　　　　我還去查書，想知道一個多歲的小嬰兒智力能發展到什麼程度，竟
然已經會演戲了....

　　　　這樣的情形又發生幾次，連爸都看不下去，不悅的說：

　　　　“菁菁，妮妮是妳妹妹，妳做事能不能細心溫柔點，不要把妹妹弄
哭？”

　　　　天知道我那有做什麼，不是同媽媽一樣做法，有時爸自己包尿布，
泡牛奶時，用得亂七八糟，她也不會哭，只是一直笑。

　　　　太可怕了，這個嬰兒！

　　　　我內心突然起了怪念頭，她要來陰的，難道我不會嗎？要整大家一
起來玩玩？我想了好久決定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

　　　　我要在她的牛奶裡加糖，加一堆糖讓她拉肚子，反正她一定也愛甜
，這樣應該萬無一失吧！也許是先前幾次把她用哭的經驗，媽媽把換尿布和
餵奶的工作幾乎攬著做，但終於還是有幾次忙不過來，叫我幫忙，這回終於
讓我等到了，我不聲不息的把幾匙糖攪入牛奶中，然後堆著笑蹲到妮妮的搖
籃旁，慢慢把奶嘴湊到她嘴邊，這是我第一次滿懷笑臉餵著她，但我心中卻
偷笑著，只是....

　　　　她竟然不吸吮？小孩不是都愛甜嗎？

　　　　接著她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表情望著我，不是笑，卻是種很邪惡的臉
，我從沒看過一個小嬰兒臉上可以模仿出大人才會出現那種表情....

　　　　她想做啥？

　　　　我愣在那....不，沒事的，反正我又沒做啥，她最多就和之前一樣
哭而已，但....

　　　　她真的開始哭了，而且音量比之前幾次來的大，我已經想過待會最
多就把奶瓶遞給趕來的媽媽，目的一樣可以達成，媽聽到妮妮的哭聲，只好
停下手邊的炒菜走了過來。

　　　　“唉！真是的，妳這姐姐怎麼當的，怎麼沒次都被妹妹弄哭。”

　　　　我跟以往一樣無辜表情，起身把奶瓶交給媽媽....不會她真的發現
我在奶中搞鬼，就算她真的這麼厲害知道我要害她，不喝這罐奶，她也不能
控訴我，最多我趕緊說牛奶冷了，再去換一瓶就死無對證了。

　　　　我心中自忖著對策，果然媽媽把奶嘴遞到她嘴邊，她依舊不喝，只
是大哭著，這跟以前不同，以前是爸或媽一來，她就開始吱牙咧嘴的笑，很
抱歉我用這個成語，但至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但這回她仍然一直哭....

　　　　我心中不安，趕緊從媽媽手中搶過牛奶瓶。

　　　　“媽，牛奶冷了，我拿去重泡。”

　　　　媽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頭，另一隻手放到妹的額頭上。

　　　　我暗笑著詭計得逞，快步走進廚房，把加糖的奶倒個精光，正要重
調一杯正常牛奶時，媽媽突然叫喊著我的名字....那種非常生氣的聲調，我
已經好幾年沒有聽過。

　　　　不會有事的，我跑入客廳，卻看到媽媽站了起來，佇著看著我。

　　　　“妳對妹妹做了什麼？”

　　　　“什麼我做了什麼？沒什麼啊？”

　　　　不可能，她又不會說話，怎麼告狀，而且已經....死無對證了！

　　　　“妳這個孩子，怎麼變這個樣子！到現在還說謊？”

　　　　媽媽突然走向我，不，是跑，接著扯住我小手臂拖向妹的搖籃，這
時我發現她沒再哭了，她是什麼時候停住哭聲了，我卻沒有印象，我被媽的
拉扯吃痛叫出聲，媽聽到，遲疑幾秒放開我手臂，接著俯身捋起妹妹的右手
上臂，我看著媽媽的舉動，接著幾乎叫出聲來....

　　　　妹妹的手臂上，白嫩的皮膚上出現好多紅色的斑痕，那不是蚊子叮
的，只是我也不知道那是啥？

　　　　我先是看著妹，接著望向媽媽，卻是疑惑的臉。

　　　　“妳還裝？”

　　　　我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嘴脣有些打顫，眼淚就快掉出來。

　　　　媽媽突然捉住我的手，然後用她手指捏住我手臂皮膚，接著用力一
扭，我覺得好痛，吃力想掙開，但媽媽卻不肯放，表情變得....好可怕，我
用另外一隻手推著媽的手指，接著身子往後使力，一不小心坐倒在地，媽才
放開。

　　　　我開始嚎啕大哭，但媽卻沒過來抱我，只是冷冷站著，接著用很冷
厲的口氣說：

　　　　“妳現在還要說謊嗎？”

　　　　我淚眼迷離著看著自己手臂，出現的是和妹妹手上一樣的斑痕，我
不敢望向媽媽，只是低頭不停大聲哭著。

　　　　“做錯事還要哭，不准哭聽到沒。”

　　　　我沒有理會她，只是不停的哭，哭到門打開，爸爸下班回來，他看
到這副熱鬧景像，放下公事包，走到我面前把我抱住，我把頭藏在他胸膛，
依舊不停的哭。

　　　　但接著我聽到媽媽開始編起故事，說我怎麼欺負妹妹，我只是一直
哭，也不知道怎麼辯解，爸爸也是蹲著抱住我，然後起身抱起我到客廳。

　　　　“菁菁，不要哭了好不好，爸爸疼。”

　　　　爸用兩隻手扶住我我臉頰，然後替我拭淚。

　　　　“爸，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欺負妹妹....”

　　　　我邊啜泣邊不清楚的說著，這時媽媽急忙跑到爸身旁，我看到她舉
起手像是要打我。

　　　　“好啦！好啦！妳幹什麼，要嚇著孩子啊？”

　　　　爸一隻手把媽的手格開，接著另隻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菁菁乖，爸相信不是妳做的，但是妹妹年紀小，要大家的照顧，
妳當妮妮的姐姐，要比爸爸媽媽更照顧妹妹喔！妳做得到嗎？”

　　　　我沒有答話，只是嘟著嘴，也許是自己也有心虛吧....

　　　　“妹妹小菁菁七歲，妹妹不乖，菁菁不要和妹妹計較，知道了嗎？
”

　　　　我點了下頭，卻沒有應聲。爸爸也認為是我做的....只是我心中突
然打個顫....若不是我做的，難道是妮妮自己？可是妮妮沒有長指甲啊！就
算她真要陷害我，真有能力去傷害自己，也用不出那些斑痕，我突然有一種
很可怕的想法，旁邊媽媽的身影開始變了樣，我有些發抖。

　　　　“當初也是菁菁說要妹妹，爸媽才想辦法生個妹妹陪菁菁啊！那時
菁菁不是還有陪爸媽四處去廟裡拜拜，說要求一個妹妹嗎？”

　　　　爸還自顧自著說，只是我開始推敲著，然後偷偷側臉看著媽媽，只
見她臉上怒氣消了大半，突然和我眼神一交，卻有著一種憐愛和愧疚。　　　　　

　　　　那一晚我一直沒睡好，媽起初和平常一樣，走近房裡看我有沒有蓋
好被子，我裝睡看著她離去，卻覺得她背影變得好模糊，然後我開始做起夢
來，有時突然夢到妹妹突然長出指甲，一邊一直擰著自己的肉，一邊邪笑望
著我....又有時是媽媽擰著妹妹的手臂，接著母女倆陰沉的對著我笑....接
著又是爸抱著妹，手挽著媽，向我揮完手後轉身離去，任我哭喊也不回....
好幾次我驚醒在黑暗中，才發現自己滿身大汗。

　　　　接下來三天在學校裡，我根本無心上課，一直到第四天最後一節，
老師突然請假沒來教室，有些男孩待沒多久就嚷著要離開，教室亂成一團，
我趴在桌上，只是無趣看著大家在那亂哄哄，有幾個膽子較大的男孩已經揹
起書包往外跑，不是要提早回家，就是要去遊樂場玩，幾個女孩找我聊天，
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整個腦子亂成一團。

　　　　這時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喚我，然後腦中有個影像越來越清晰。

　　　　不行，再這樣下去，爸爸真的會不要我....我要反擊，我第一次有
那種恐懼感，覺得自己會被這個家遺棄，然後我看著外頭天色，也許是冬天
吧！才四點多就覺得有些陰灰。

　　　　妹妹會爬了！對了！前天妹妹不是才爬給過來的爺爺奶奶看嗎？現
在這個時候媽媽好像會跑去隔壁串門子，我想起之前有一次身體不舒服提早
回家，媽媽似乎這個時候會跑去鄰居那聊天。

　　　　我突然起身，拎起書包往外跑，不停的跑啊跑，抄著捷徑到了家門
口，接著輕輕用鑰匙打開門，沒有，沒有炒菜的聲音，我喘著息放下書包，
走進客廳，她在睡覺？我看著妹妹側身在搖籃裡，我小心輕聲的四周，每個
房間探望，確定媽媽不在，接著揹起書包，走近搖籃，小心翼翼的抱起妹妹
，她似乎睡得很熟，沒有醒來。

　　　　我抱著她，平穩的走出門外，把門輕輕一帶沒有鎖住，內心湧起一
種快感，但心卻是噗通跳個不停。

　　　　接著我繞著小路跑，也許是還沒放學及下班吧！這個住宅區路上的
人少得可憐，我避開幾個路人後，快步了好久才走到一個荒廢的小廟，那是
以前和附近小孩會來的地方，但後來小廟廢了，附近蔓草多了，就很少有人
過來，她依然在睡，我走到廟裡望了幾望，裡頭一個燒金錢的大鐵桶還在，
只是長了一層灰和掛著蛛蜘網，我全身是汗，但不知那來的勇氣把蜘網打散
，接著輕輕把妺妹放進桶內，蓋住鐵蓋。

　　　　她沒有醒來，我長噓一口氣，一切就這麼順利完成....順利到自己
都有些不敢相信，接著我探頭確定沒人跟來，快步離開這裡，調整腳步按照
以往的時間步入家門。

　　　　我內心又是緊張，又是得意，我刻意讓把汗水擦個大半，若無其事
步入大門，沒鎖....我內心一陣暗笑，接著聽到媽媽焦急的聲音，在打電話
，我放下書包，喊了聲“媽，我回來了。”

　　　　她沒有回頭望著我，只是焦急的說著：

　　　　“妹....怎麼辦，我出門好像忘了鎖門，孩子給人抱走了，剛剛我
已經聯絡爸媽他們了....”

　　　　妹妹應該醒來了吧！她再怎麼會爬也爬不出那個桶子吧！哭應該也
沒人會聽到吧！這回哭死她，我心中開始得意的笑，有種完全報復成功的快
感，突然一陣門急忙被打開的聲音，是爸，他忙頭大汗，沒放下公事包，劈
頭就大聲說。

　　　　“妳在搞什麼啊！報警了嗎？”

　　　　報警....我突然打一陣哆嗦....接著又是幾個腳步聲，我看到一堆
熟悉的面孔，是一些鄰居，他們開始圍著爸媽七嘴八舌，再過沒多久，又是
一陣腳步聲，媽和爸那邊的親戚，連很老的爺爺奶奶的趕了過來。

　　　　“大家先分頭去找找，不要報警，若是....若是綁架的話，報警就
....然後留一個大人在這等電話。”

　　　　是叔叔的聲音，那位叔叔好像是在警界服務，大家吵雜的聲音似乎
靜下來，接著聽他吩咐

　　　　“妮妮會爬了，會不會是自己爬出去的，若是這樣應該爬不遠，大
家在這附近找一找，附近的鄰居也都通知了，大家都願意幫忙找看看。”

　　　　這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接著大家一個個走出去，沒幾分鐘只剩爸爸
和那個在警界服務的叔叔留著，叔叔突然臉朝向我，我沒有正視瞥過頭。

　　　　“菁菁，你留在這，若等會有人打電話，叔叔和妳爸爸接就好，妳
不要出聲。”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開始不安，事情似乎越鬧越大，接著我看著爸
爸臉上痛苦的神情，好幾個念頭開始流轉....若妹妹悶死怎麼辦？還是會嚇
死？若一直哭招來野狗....我原來只是想嚇嚇她和媽媽，可是這回....若是
查到我身上....我一定會被趕出這個家....
　　　　
　　　　“爸！我也要出去找妹妹。”

　　　　“不行，菁菁，天色已經晚了，妳不要到處跑，而且說不定....說
不定壞人還在附近。”

　　　　“我會跟著媽媽他們一起找，我現在出去還跟得上。”

　　　　我邊說邊跑出去，爸爸似乎也無心和我應答，我心頭開始慌亂，腦
中浮現幾個影像....打開鐵蓋，裡頭卻空無一物....或是妹妹被悶死了....
那我該怎麼辦？

　　　　我整個腦袋越來越亂，突然眼前一黑，撞到一個乾硬的身體，我一
驚往後坐倒....是外公，旁邊是外婆和媽媽及小阿姨。

　　　　“菁菁，你也過來幫忙找，快，路旁的水溝還是暗處找一下，妹妹
可能會掉到那或爬進去。”

　　　　阿姨和我說著，媽媽卻只是不停啜泣。

　　　　不能再玩下去，不能會鬧到無法收拾，我內心暗快，接起阿姨的遞
過來的手電桶，接著有意無意領著他們往那間荒廢的庫前進。

　　　　老實說那間廟離家裡並不太遠，我這樣應該不會被懷疑，就這樣沿
路找著找著，碰著幾組也是在找人的鄰居及親戚，竟也來到那片荒地。

　　　　“唉呀！不會爬到這來了吧！”

　　　　是阿姨的聲音。

　　　　“這裡陰氣挺重的，咳....”

　　　　是奶奶在對其他人說。

　　　　“爸媽，找一找好嗎？說不定妮妮真爬進這堆草裡。”

　　　　媽媽一邊哭一邊說，接著我看見他們真彎下腰開始走進草堆裡，廟
是在這片荒地的最內側，若走荒廢但草蓋得較小的小徑才會到，否則他們這
樣慢慢找不知道要找多久，這時突然一隻柔軟的手握住我，我嚇了一跳。

　　　　“菁菁，跟在媽媽後頭，妳個子小，等會兒迷路！”

　　　　這是她在那件事後第一次對我細語呢喃，我整個人快撐不住哭出來
，但我不能自白，否則....我心頭越來越荒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脫口而出
：

　　　　“媽！那一次妮妮手上的傷不是我用的！”

　　　　我在搖曳的燈光內看見媽媽背影突然頓了一下，然後....　　　　

　　　　“好啦！媽相信不是妳用的。”

　　　　那是一種無奈灰心又夾雜著漫不經心的聲音....她承認了嗎？我還
想再進一步問時，她卻又走前一步，而且鬆開我的手，媽....有些發抖。

　　　　“媽，外公外婆，阿姨，我去叫其他人幫忙找。”

　　　　我喊著便轉身離去，但我心中卻有了計較，我立刻找到小路的出口
，雖然旁邊的草差不多和我齊高，但現在暗了，他們在另一端應該看不到我
跑進去，然後等我找著妹妹後，再高聲喊叫他們過來，然後謊稱我聽到哭聲
就得了....只是我心中開始不安....若是在這也該隱約聽到妹妹的哭聲....
還是她哭到沒力了....還是真的悶死了....我心頭有種窒息的感覺，接著三
步併兩步跑進草叢堆，燈也沒開，熟悉的轉了幾轉，過了約一分鐘來到那間
小廟門口，裡頭似乎透著怪異的紅光，但仔細一看是漆黑一片，卻覺著一陣
寒氣逼來。

　　　　“這裡陰氣挺重的，咳....。”

　　　　外婆的話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不要怕，沒事的....媽媽他們就在附近....我吸了一口氣，打開手
電筒，卻發現竟然點不著，我慌亂試了幾次依舊....我退縮了，但若叫他們
過來，這樣他們一定會懷疑是我....而且若是妹妹真的被我....

　　　　我沒再想那麼多，再吸一口氣，走進門內，摸黑中走進那個燒紙錢
的鐵筒，打開鐵蓋，四周卻依舊是靜悄悄，只有風吹，蟲鳴的細響。

　　　　裡頭很暗，我把手撩下去，卻是個空....怎麼可能？我打了個顫，
接著又伸長手再去撈一回，卻只有冰冷的鐵桶底....消失了....

　　　　接著我聽到水滴的聲音....水珠不停從我額頭滴入桶內，共振發出
悶響，及我粗重的呼吸聲....

　　　　我呆立住，接著突然看到一個黑影晃了晃....在門邊....

　　　　是一個嬰兒貼著地，正往門外爬出....

　　　　“找到了！媽！我找到....。”

　　　　我邊大聲喊著邊靠近那個嬰兒....

　　　　“找著了！真的找著了！”

　　　　是爸爸和叔叔的聲音....　　　　

　　　　“找著了嗎？真的找著了嗎？”

　　　　是媽媽及阿姨的聲音....

　　　　“是！找著了，在這，你們快來！”

　　　　“好！我們過去，立刻過去。”

　　　　媽媽的聲音，似乎是一邊哭一邊笑....

　　　　但為什麼會有爸爸和叔叔的....

　　　　“快過來，過來這....”

　　　　我看著嬰兒，更大聲的喊著，似乎....有種很奇異的感覺....似乎
....那嬰兒的手，那個長長的黑影是指甲嗎？

　　　　“還有菁菁呢？把菁菁一起帶回來。”

　　　　“她應該去找你們了，走，我們快....”

　　　　聲音越來越小了，為什麼會....我更靠向門邊，看到很遠處，最後
一道手電筒的光消失在草地外側的路上....然後聲音也沒了，又是一片深沉
的漆黑寂靜....

　　　　還有那個嬰兒不再爬了，他....站起來了，接著緩緩轉過頭....

　　　　然後....那不是我的聲音....

　　　　“找著了嗎？”

　　　　不是我的聲音....

　　　　（後記）

　　　　“唉！是嚇著了嗎？怎麼從那件事後一直不停的哭，像變了個樣，
以前都不會哭的啊！”

　　　　“別說了，人找到就好了，找些時間我們全家再去上回那間求子觀
音拜拜，菁菁也一起去吧！”

　　　　“菁菁，妳怎麼都不應聲啊！自顧自看電視，爸爸和妳說話啊！”

　　　　“爸，妳也說說這個孩子，最近越來越奇怪，晚上都不睡覺，白天
又不去上課，整天窩在房間！”

　　　　“菁菁！爸爸在和妳說話，妳聽到了嗎？妳最近是怎麼了？”

　　　　“人找著就好了，找著就好了....”

　　　　（全篇完）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