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園驚魂，該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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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美國一名3歲男孩在動物園掉入大猩猩領地，園方為救人將大猩猩擊斃。事件引發輿論強烈反應，多有網友為大猩猩叫屈，動物園和孩子父母也被推上風口浪尖。其實，遊客掉入動物園獸區的案例屢有發生，而動物和人誰更重要也往往會成為考驗事件各方的一個難題。

圖為2016年5月29日，美國辛辛那提動物園外，一個孩子摸著大猩猩銅像的頭，下面擺滿了悼念的鮮花。

哈蘭貝是生活在美國辛辛那提動物園的銀背大猩猩，5月27日是它的17歲生日。28日下午，一個3歲男孩突然「從天而降」，掉入哈蘭貝領地的壕溝。這似乎激起了它極大的興趣，它靠近男孩，把他擋在自己和圍牆中間。圍牆頂端的人在尖叫，聲音越來越大，哈蘭貝開始變得煩躁，它抓起孩子腳踝在水中快速拖拽，之後又把他往領地的深處推。危急之下，動物園開槍射殺了哈蘭貝，將孩子救出。

哈蘭貝之死激起了很多人的憤怒。有目擊者稱，哈蘭貝在事發之初對小男孩作出的完全是「保護性姿勢」，而部分網民和動物保護主義者在指責孩子父母沒有盡到責任的同時，認為園方的槍殺做法極端，完全忽視了一個動物的生命。5月30日是美國陣亡將士紀念日，數十名動物保護主義者來到事發動物園外追悼哈蘭貝，有人表示，「我們失去了一個辛辛那提人」。

就在同日下午，辛辛那提動物園園長梅納德主持記者會，他表示射殺的決定「艱難但正確」。梅納德說，動物園為失去哈蘭貝極為痛心，但當時孩子處境非常危險，園方別無選擇，如果使用鎮靜劑，必須連射好幾發，且至少需要10分鐘才能奏效，不但無法阻止哈蘭貝，還可能激怒它。「如果再發生一次，我們還會做同樣決定」。

這已不是第一次有幼兒墜入猩猩池。早在30年前，一名叫樂文·梅里特的5歲男孩在英國澤西島的動物園失足墜入猩猩池中並失去意識，一頭叫占布的雌性銀背大猩猩靠近並輕柔地碰觸他的後背後，守在孩子身邊，還喝退其他試圖靠近的同類。直至男孩甦醒哭泣起來，占布才退回自己的圍欄里，隨後人們用繩索下降至猩猩池救起男孩。

1992年，大猩猩占布因病去世，動物園修建了一尊雕像以示紀念，當年被救的樂文還專門出席剪綵儀式。近日，早已長大成家的樂文在接受採訪時表示，自己當年雖然沒有受到大猩猩的傷害，但辛辛那提動物園在最近這次事件中的做法是正確的。

無獨有偶，1996年，一名3歲男孩在芝加哥一家動物園落入大猩猩窩內並失去意識。一頭8歲的雌性大猩猩撿起他，並保護他不受其它大猩猩傷害。

這頭大猩猩的「善舉」贏得全國關注，並令它獲評美國《新聞周刊》「年度英雄」和《人物》雜誌「最有魅力人物」的稱號。圖為2005年，早已成為母親的它懷中抱着幼崽。

這兩起事件很容易成為反對射殺大猩猩的佐證，但動物園的處境往往比觀者想像得更難。大猩猩哈蘭貝被射殺的前一個周末，在智利聖地亞哥動物園內，一名男子懷揣遺書強行進入獸欄，脫去衣服後跳到獅群中尋釁，兩頭獅子本能地發起攻擊，嚇壞了現場遊客。園方在無奈之下被迫擊斃獅子，救下了該男子。雖然被殺獅子已經在園內生活了20年，但園方規定，遇到此類事件，必須救人為先。

2009年，一名女子突然跳入柏林動物園北極熊館內的池子裡，隨後遭到了北極熊的撕咬。工作人員先是扔肉塊吸引注意力，但沒奏效；然後又用繩索拉落水女子，但繩索斷裂。最後，耗用了10分多鐘才將受傷的女子救出。園方發言人事後承認，雖然救人成功，但不得不說這名女子的運氣相當不錯。

而2012年發生在美國匹茲堡動物園內的事件就是十足的悲劇。一名2歲男童遊玩時不慎掉入非洲野狗池中，引得池中的11隻野狗迅速圍了上去。園方喝止住了其中7隻，另外3隻也停止對男童的撕咬，但是還有一隻野狗無視呵斥繼續撲咬。雖然這隻野狗被當場擊斃，但男童還是不幸死亡。園方稱，男孩是死於墜落還是被野狗咬死難下定論，但輿論的壓力讓該動物園暫時關閉，同時還遭到了死亡男童父母的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