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日本人拍的成人動畫, 被無數好萊塢導演致敬

又是一個被無數大師爭相致敬的 「死人」。在創作界有個默認的法則：「抄活人叫山寨，抄死人就成了致敬。」還記得《黑天鵝》、《盜夢空間》、《搏擊俱樂部》這些獲獎大片嗎？不僅僅在奧斯卡，在金球獎、威尼斯電影節都出盡了風頭。 然而這些叫好又叫座的好萊塢心理驚悚恐怖片，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日本原型。還都是源自同一個人的成人動畫片。這位導演就是今天七哥要說的主角，今敏 Satoshi Kon。七哥這輩子看過最驚悚、最深刻的恐怖動畫電影，首推 1997 年上映的《藍色恐懼》（Perfect Blue，又名：未麻的部屋）。類似的恐懼感，直到觀賞了 2010 年的《黑天鵝》時才再一次湧現。 《藍色恐懼》與娜塔莉·波特曼主演的《黑天鵝》有許多相似之處。《藍色恐懼》的女主角叫做 Mima，在一個名為CHAM! 的團體里唱歌，戲服是澎澎裙，Mima 加入這個團體是想要成為明星。而《黑天鵝》里的女主角叫做 Nina，同樣穿着澎澎裙，也想通過跳芭蕾舞一炮而紅。兩人都有嚴重的精神創傷，也都在這個過程中改變了自己的心態。兩部作品都融入了性、血腥、暴力的元素，而兩部電影的片名都有顏色。其實，早在 2000 年《黑天鵝》的導演達倫·阿倫諾夫斯基就向今敏大師 「致敬」 過一次。他的電影《夢之安魂曲》與《藍色恐懼》女主角在浴缸里的那場戲相似度極高。現實與幻覺交錯，女主們都挖出了自己人性的陰暗面，她們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這樣的情節，在《搏擊俱樂部》裡面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連席捲全球的諾蘭神作《盜夢空間》，也與今敏 2006 年的作品《紅辣椒》（Paprika，又譯 「盜夢偵探」）的構思極其相似。相比之下，《紅辣椒》對夢境和潛意識的解析甚至更高一籌。可惜的是，就在《黑天鵝》和《盜夢空間》雙雙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那一年（2010 年），今敏因胰腺癌病逝，享年 46 歲。翻翻他生前的作品，冷門、迷幻、重口、黑色浪漫。他擅長以華麗的畫面營造出虛（夢境）即是實（現實）的世界觀，而他的作品更是帶給觀眾無盡的思考空間。看今敏的片子，你不能太笨也不能太聰明。太笨的話，你壓根看不懂，那些剪得比紙屑還要零碎的畫面，常常看得觀眾暈頭轉向。太聰明的話，你會根據無數個細節和暗示，腦補出一連串的可能性，自己把自己嚇個半死，這才是更深層次的恐懼。（這是《藍色恐懼》片尾未麻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就這一句引發了激烈的討論，「被關在精神病院里的究竟是誰？」）如果弗洛伊德在世，也一定會去日本找今敏聊聊夢的那些事、聊聊潛意識，一個解夢、一個造夢，完美組合。弗洛伊德說過，夢是深埋在人潛意識中的情感，而今敏造的夢則能引起共鳴。在電影界，今敏並不是第一個造夢師，但他卻是迄今為止最棒的造夢師。因為在他的夢境里，根本分辨不出虛實。「若是由他造夢，我願長眠不醒。」連好萊塢的頂級大導都被他催眠了，一個二個輪着抄。《夢之安魂曲》抄他、《盜夢空間》抄他、《黑天鵝》也抄他。對於抄襲這事，人家只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他們說這是為了向我致敬，我以後決定不說 「參考」 了，全部改說 「致敬」。他死了，那些編劇和漫畫家，乾脆拿他當模版。這哥們一生只拍了 4 部動畫電影，全都冷門重口。他的師傅，就是另一部重口神作動畫《阿基拉》的導演兼原作大友克洋。今敏並沒像師傅那樣在漫畫領域成了名才轉行拍動畫電影，而是半路出家，參與大友克洋的很多動畫製作。大友克洋和他的代表作《阿基拉》從那時起，虛實結合、深挖人物內心、蒙太奇手法，都成了今敏的心頭好，拍色心理驚悚片的萌芽也由此而生。他是個天才，也曾經潦倒過，乞丐見了都覺得他可憐。沒活可乾的時候，他就窩在家一邊看電影一邊喝酒，醉了睡，醒了喝，就這樣能過上一天。酗酒成性，影響了他的胰腺，也誘發了之後的胰腺癌。有人說他英年早逝是因為在用生命來尋找靈感，也有人說他實際上是被生活給埋葬了。雖然他一生只拍了 4 部片子。知名度也不及日本動畫三巨頭（宮崎駿、大友克洋、押井守），但僅有的 4 部片子卻部部經典。鍛煉腦容量的時刻到了1. 人心才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東西電影《未麻的部屋／藍色恐懼》這是今敏的處女作，也是被 「致敬」 最多的一部。一部讓人回味無窮、讚嘆不已，卻又因沉重的陰影而不忍心重溫一遍的心理驚悚片。轉型的偶像歌手未麻沒有被真實世界的流言蜚語所打垮，但自己內心的掙扎使她走向崩潰。整部電影都帶有令人不安的情緒。這部帶有暴力和裸露色情鏡頭的動畫電影，原本只是打算拍成低成本小規模創作，最後卻上了院線公映。有網友這麼評價：「像冬天的濕毛巾，冷得刺骨，寒得穿心。」2. 追逐夢想的過程比結果重要電影：《千年女優》這是一部凄美浪漫的電影，刻畫一個偉大女演員一生的同時，將日本簡史濃縮在幾十分鐘之內。獲得獎項和提名無數，也奠定了今敏在日本影視圈的地位。可惜上映當時剛好碰上了宮崎駿的《千與千尋》，勢頭完全被蓋了過去。但這並沒有阻礙影迷對《千年女優》的熱愛。嵌套的劇中劇，回憶與現實世界的交錯，出神入化的鏡頭語言和剪輯技巧，高潮段亂的蒙太奇，簡直讓人看得雞皮亂跳。3. 最奇妙的奇迹就在最平凡的人身上電影：《東京教父》這算是今敏 4 部作品中相對另類的一出，或者說是他的轉型之作。沒有了虛實交融和嵌套結構，而是認認真真地講一個關於奇迹的故事。退役單車手、性倒錯患者、離家出走的少女。三個流浪者與一個棄嬰展開尋親之旅，人物刻畫不能再精彩了。換了一種敘事方式，反而能看出今敏的節奏感其實很好。彷彿是他的自我證明：「並非我沒有能力好好講故事，那些蒙太奇我都是隨便做做的，你們看暈了怪我。」4. 當夢境侵入現實，你要的到底是什麼電影：《紅辣椒》在這部電影里，今敏將他特有的非線性敘事方式、以及幻想與現實交融的表達方式發揮到了極致。之前幾部憋着沒發出的大招，都在這部完全地宣洩了。關於夢境侵入現實，如果看過《紅辣椒》的夥伴，就會覺得《盜夢空間》略遜一籌。它比諾蘭構築的夢的世界更暈乎、更深層、更瘋狂。但通過今敏所解構的夢境，你能感受到，在現實與虛構交錯的當代社會裡，我們極容易在浩瀚的信息中迷失。有時，我們需要要停下腳步問問自己，究竟我們在尋找什麼。他為未來的動畫開了一扇大門他的早逝，固然讓人惋惜，尤其遺作《造夢機器》未能在他生前完成更是遺憾。今敏的一生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證明動畫片也適合成人，而且，動畫才是虛實世界的最佳通道。為了證明自己，他用了一生的時間。 下次要是看見我上班打瞌睡，千萬別吵醒我，我已經上路前往虛擬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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