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到底存不存在,為什麼淹死的人腳踝會有手印
回家之後,拿起百寶袋,說是百寶袋,其實也只有風水師這行當的人會用,只是一個布袋子,口子上有個繩扣,你一拉就給合上了,裏面有風水師吃飯的傢伙。羅盤,魯班尺,墨斗,這三個東西是風水師一輩子都要用的,尋龍點穴都少不得,拿了百寶袋,披上蓑衣回張屠戶家,這回天都已經黑了,但是因為雪地的關係,光線還明亮着呢,在東北有句話叫立冬三月雪,省下一馬燈,東北雪大,所以冬天月亮一出來,根本就用不着燈了。到了張屠戶家,我看我娘在用熱水洗手,她見了我不高興,興許是怪我不該給她找這個差事,但是當着張屠戶家人的面她也不好說道什麼,反而還關心備至的對張芙蓉噓長問短的。我進了屋,看着祭台上的香火沒斷就鬆了口氣,我讓張屠戶準備一隻母雞我要用,張屠戶也沒多說,農家都有養雞的習慣,很快張屠戶就從籠子裡拽了一隻進來,我點燃一隻香火,在雞周身轉了一圈,然後把雞放在祭台上,摸了一把柴刀,朝着雞一點,端起一碗水,朝着雞生上一噴,嘴裏喊道:「一劃不能跑,二劃不能走,三劃定在地。」手中的柴刀一點,那隻雞一動不動。這叫定雞術,雞是陰陽報曉的靈物,我要用它把屋裡的野鬼給引進來,好把她給帶走。我看着時辰,快要到子時了,就讓張屠戶把瓮棺給起出來,張屠戶跟王紅一人拿着一把鐵鍬就把瓮棺給挖了出來,幾個女人在屋裡都不敢看,坐在炕上,起了個帘子我娘跟張芙蓉嘮著一些家長里短的,免得她睡了過去。我讓王紅把屍體給起出來,王紅起初不樂意,非得讓張屠戶先給錢才行,張屠戶拗不過,只好給了王紅兩張老人頭,王紅這才下手撈人,他手法嫻熟,手往裏面一插,身子一轉蹲在地上,兩隻手一抬起來,瓮棺裏面的人給拽出來了,他猛然一站起來,兩隻手往下一搭,屍體就上身了。我看着屍體約莫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臉色慘白,穿戴整齊,天冷的邪乎,所以屍體沒一丁點腐爛,若是放在床上躺着,估摸著沒人認為她是個死人。王紅背了一會,覺得腿有些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咋咋呼呼的對我說:「媽呀,死沉死沉的,背回來的時候也沒見這麼沉啊。」我笑了一下,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女娃也是個夭折的枉死鬼,投不了胎,她家裡人估計不知道習俗,直接給找了塊地給埋了,讓她成了孤魂野鬼,現在你把這孤魂野鬼請回家,她好吃好喝的被人供奉著,你再想把她趕走就難了。我見王紅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我就拿着魯班尺,蘸着墨斗里的黑墨,朝着那隻被定住的雞一點,嘴裏念叨:「我今把筆對天庭,二十四山作聖靈,孔聖賜我文章筆,萬世由我能作成。點天天清,點地地靈。點人人長生,點主主有靈。點上添來一點紅,點着靈雞隨我走,你若敢推遲,定叫閻王把你收,起!」我將魯班尺一挑,突然香火燒的旺盛的很,一隻一尺長的香燭嘩嘩嘩一會就燒完了,火盆里新添的紙錢也燒個乾淨,我看那隻雞眼睛烏黑,但是卻定在那裡不動,我就生氣,拿着魯班尺朝着雞就打了一下,但是雞會躲,跳了下來,呆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看着就說:「摸要討打,我走一步,你跟一步,你要是落下步子,你這肉身我就給燒了去,讓你成孤魂野鬼,魂飛魄散,走你!」我將魯班尺一挑,轉身就走,那隻雞跟在後面,樣子很呆,像是木雞一樣,這就是呆若木雞這個成語的由來。王紅見我走,就直起腰來,他覺得奇怪,之前還死沉死沉的,但是現在居然輕如鴻毛,我也沒理王紅,就說:「陽人開道,陰人緊隨,背屍命硬克三分,千萬莫回頭。」子夜十二點,我跟王紅一前一後走着,後面跟着一隻呆雞,若是有人看見這情況,估計得嚇個半死,踩着雪地,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又冷的邪乎,就覺得這不是人的世界。我跟王紅走了一個多小時,離開了龍口村,我這放鬆了不少,我問王紅:「你怕不怕?」王紅很憨厚,對我說:「不怕是孫子,這小姑娘可不是個活人。」我就奇怪了,就問他:「你怕還敢背?」王紅顯得更加憨厚,對我說:「討口生活。」我聽了覺得他說的是實話,世上的人膽子在大,但是對死人還是有三分忌憚,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分害怕,但是為了討口飯吃,也只有迫不得已打死人的注意。風水師中有一行,專門做死人的生意,行里的人叫背屍人,這種人就是為了討生活,四處挖剛死的人,挖出來之後給人家配冥婚,這種人天生膽子大,但是命不長,屍體體內都聚集了屍氣,長此以往背着屍體能有個好嗎?我問:「你從哪偷的屍體?」王紅對我說:「偷不恰當,我給了這姑娘娘舅家五百塊錢,算是正當的買賣。」我覺得稀罕,娘舅比叔親,怎麼可能有娘舅把侄女的屍體給賣了呢?我就問:「那人長什麼樣?」王紅思索了一下,對我說:「瘦的狠,牙尖嘴利,一條獨尾巴鯰魚鬍子。」我想着這種人,不是相師就是陰陽師,絕對不會是人家娘舅,這種人簡直該死,明知道這種事是害人的玩意居然為了錢說謊。王紅見我沉默,末了又說了一句:「那個人邪乎的狠,我見着都覺得陰險,特別是那隻手,是真正的六指。」我一聽六指心裏就明了,世上有六指的人不多,每一個有六指的人都是奇人,風水行里有句話叫「五指的半仙六指的鬼」五根手指頭的人是常人,學習風水之術能到半仙就已經是頂天了,而六根手指頭的異於常人,他們的第六根手指頭看似沒有用,但是卻能點陰陽,常常都是陰陽師的苗子,而六指的人多半都是遺傳得來的。所以我聽王紅說那人有六指我就知道他是誰了,不就是當年坑死我胡半仙爺爺的那個陰陽師的後人嗎?當年我胡半仙爺爺點了龍穴,找了一位陰陽師來幫他入葬,但是那位陰陽師倒好,把穴位的立向給弄顛倒了,風水中龍穴砂水向五科缺一不可,彼此間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向一錯,滿盤皆錯,害的我們胡家差點斷子絕孫,所以對於這位六指陰陽師我是沒有好感的。當年我胡半仙爺爺心胸寬闊,出了這種事,我肯定是要找他拚命的,但是我胡半仙爺爺也只是一笑了之,更多的是責怪自己用人不善,而那位風水師出了事就消失了,直到那年跟我胡半仙爺爺一起被除四舊給弄死了。我倆走着走着,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我看周圍的環境有點像是進了深山老林,周圍荒山十幾座,是那種光禿禿的山,而且飄着鬼火,這裏的風水有點邪乎,我就問王紅:「你的屍體從哪背回來的?」王紅喘了口氣,看了一眼周圍的荒山,對我說:「就是這裏,上村九龍嶺,這裏是亂葬崗,要不然我哪能到手呢?」我一聽就壞了,沒想到這死了的姑娘家人不但隨便給她埋了還找了一塊凶煞之地埋的,風水有十不葬之說,一不葬粗頑怪石,二不葬急水爭流,三不葬溝壕絕境,四不葬孤獨山頭,五不葬神前廟後,六不葬水口不定,七不葬開塘傷龍,八不葬草木不盛,九不葬人居稠密,十不葬龍虎尖頭。這九龍嶺乃是九座孤山,一不生樹木,二無水流,三是溝壕林立,四有荒山破廟,惡風惡水佔了十有八九,在這裏埋葬的人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才會成為亂葬崗。我對王紅說:「趕緊回頭。」王紅也不知所以,聽我的話,但是我倆一回頭傻眼了,那隻雞不見了,當時我就知道壞了,我之前還說千萬別回頭,沒想到一着急就忘了,一回頭就完了。 我對王紅說:「別走了,把屍體放下,就地挖坑,現在是她引着我們走而不是我們背着她走了,我們背着她走,指定會走進陰間。」王紅把屍體往地上一放,從屁股後面抽出鐵鍬,就地挖坑,他喘著粗氣,也嚇的不行,因為周圍鬼火林立,一閃一閃的,是個活人都能給嚇死。王紅有的是力氣,加上這會又急切的狠,所以很快就把坑給挖好了,我看着挖出來的三尺深的坑,就從百寶袋裡拿出來一隻蠟燭放進坑洞裡,然後給點着了,雖然是就地埋葬,但是我也不想讓著姑娘永世不得超生。蠟燭燃燒了起來,火苗平穩不滅,我心中鬆了口氣,地底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坑洞,別看表面是平的,但是下面是不是平的就不知道了,所以挖好了金井必須要用蠟燭試探一下。 「凡開金井,開出有洞,燭入則滅,名曰風洞。」「置燭洞中試之,有風則燭滅,無風則燭明。」「若洞小,點香伸入洞中,有風煙即出,無風煙不出。」「有風是風洞,切不可葬。」「無風是生氣洞,或大樹根朽爛,此可葬。」我等了三分鐘,蠟燭明而不滅,此地可葬人,我讓王紅把屍體放進去,然後把人給埋了,因為她是夭折而死,所以不立碑,我對着墳丘說:「暫先委屈仙姑,來日必當擇龍穴寶地為仙姑造陵,早日成仙。」說完我就退,這些話就是騙鬼,但是如果不說,她肯定會纏着你,鬼跟人一樣,特別是小鬼,喜歡聽好聽的,你說兩句好聽的她就會高興。但是我跟王紅一回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王紅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我知道我的話沒有騙到她。我跟王紅回頭就看到那隻母雞直挺挺的站在我們兩後面,雖然是只雞,但是顯得太詭異了,王紅爬起來,拿着鐵鍬就跑過去,嘴裏還咋呼著:「殺了燉雞。」我看着就覺得壞了,人鬼殊途,人不跟鬼斗,他這一鬧,只怕我跟他都得遭殃,果然,他還沒跑到雞的面前,雞就不見了,憑空消失了,王紅站在雪地里轉悠了半天,好像剛才看到的是假的一樣,他跑回來問我:「看到了沒有,剛才那隻雞?」我說:「看到了,這下我們想出去有點難了。」我拿出羅盤,但是羅盤上的針已經失去作用了,不停的亂擺,我看着天上,烏雲蔽月,這會聽到雪地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我跟王紅都驚了一下,看到雪地里出現一排排腳印,很淺,就像是飄在上面留下的腳印。我跟王紅順着腳印,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她就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王紅喘著粗氣,手裡的鐵鍬也掉在了地上,我知道這是幻覺,我們不可能看到陰人,我說:「什麼都別說,往相反的方向走。」王紅跟着我走,我說:「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別相信。」王紅點頭,跟我一前一後,他不敢走在我前面,怕走錯了路,其實我心裏也沒譜,我辦了那麼多紅白喜事,點了那麼多穴位,還是第一次見到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聞不問百無禁忌。我跟王紅走了一圈,以為走出去了,但是越走我發現越不對勁,我看着那九座山頭的方向根本就沒變過,我回頭看腳印,但是腳印已經沒有了,被雪給蓋上了,不過之前王紅挖坑留下的痕跡還稍稍有點。王紅急紅眼了,跑到之前的墳前,看着地上的土還是新的,就罵了一句:「奶個熊啊,走了半天還在原地呢?這咋回事?」我沒有回答王紅,跟他說於事無補,但是我心裏清楚我是怎麼了,肯定是鬼打牆,又叫鬼遮眼。往前走,走不到目標,很驚恐。停下來,更驚恐,因為已經覺得遭遇邪門的事了,不知道一停下來哪裡會撲出個什麼東西來。我心裏也緊張的很,那小鬼不想讓我們走出去,這麼冷的天,要是在這裏過夜,估計得凍死,而且九龍嶺風水極惡,下雪天又是熊瞎子出沒的時候,要是不儘快離開這裏,遇到一個熊瞎子,就是我胡半仙爺爺在世也招呼不住。我急中生智,猛然咬破舌尖,嘴裏聚了血,朝前猛然一吐,就看到雪地里咔嚓咔嚓多了幾排腳印,我看到這裏慌忙就跑,朝着山裡跑,王紅嚇的臉色慘白,這事發生的突然,他見我跑了,趕緊跟着,深怕被落了單。我看到王紅追上來,我對他說:「別回頭,一直跑。」但是王紅沒理我,一個勁的往前跑,他臉色呆滯,動作很輕盈,我覺得不對,王紅是個大胖子,怎麼可能跑的那麼輕盈呢?像是飄的一樣,我朝着他一看,這傢伙也朝着我看,但是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是那種詭異的笑,平白無故的笑,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我心裏驚了,低頭看他的腳,居然飄在雪地里,我嚇了一跳,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王紅,我猛然停下腳步,王紅也停下,就站在我身邊一尺的距離,他就站在那,對着我笑,笑的特別瘮人。我脫掉鞋子,拿在手上大聲咒罵,裝成要打它的樣子,這一招很管用,我一眨眼王紅就不見了,我一回頭,就看到王紅站在我身後,我一鞋底就呼了過去,打在王紅的臉色發出啪嗒一聲響。王紅被我打的發愣,我跟他大眼瞪小眼,或許是被我打蒙了,過了一會反應過來了,他不幹了,揪着我的衣服罵道:「好你個胡三,你以為你是胡半仙的傳人了不起了?把我帶到溝溝里出不去了不說還打起我來了,我是你爺爺,你打的動嗎?」我聽到王紅罵的難聽,而且也惱羞成怒,就知道他就是個渾人,分不清好歹來,我急忙對他說:「你別急,我被鬼蒙眼了,我跑了多遠了?」王紅把我推開,顯得很不高興,他對我說:「我就看你在原地打轉,我還覺得奇怪呢,跟他媽逗猴似的,你行不行?不行爺爺我就地睡了。」我聽了就心急,感情我用的招都不行,那小鬼怨氣太重了,我鬥不過他,我看着墳,沒辦法了,只有用這個損招了,我跑到墳前,把褲子一脫,朝着墳周邊滋了一泡尿,這是對死者不敬,要遭報應的,但是如果不這麼做,今天晚上我就得凍死。東北大雪天,滴水成冰,等一會我累了,不活動了,體溫就會降低,體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也只有在這裏等死了,所以為了保命,我也只有做這缺德事了。我滋完了尿就趕緊跑,童子尿陽氣很足,能夠克制一些陰物,所以許多風水師,陰陽師一輩子不娶妻生子,就是為了保持童子身,可能最後能夠保命的就是這童子身了,我胡半仙爺爺就是,一輩子沒結婚生孩子,到死都是個童子雞。我也不管王紅了,他這個人命硬,說不定在這裏睡一夜真的沒事,但是他不傻,看到我跑跟着就跑,我沒有往我們龍口村跑,因為我現在根本就沒有方向,我只有往山裡跑,九龍嶺千窟百穴,先找一個洞避避風雪再說。我跟王紅跑了一氣,居然發現跑進了山口,我心中高興,終於擺脫了鬼打牆,但是我站在九龍嶺卻不敢進去。王紅喘了口氣,蹲在地上,對我說:「咋?要進山嗎?九龍嶺可是亂葬崗,裏面都是死人,上次我來的時候還遇到好幾個死孩子,那叫一個慘,包在襁褓里就給丟了,被野狼熊瞎子叼的那都是。」我沒理王紅,死人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人心膽怯,毛毛蟲都能嚇死人,我心裏怕的反而是這九龍嶺的風水,站在山口,就像是站在虎口一樣,陰風陣陣,耳朵里不時的傳來一些細碎的聲音。我拿出羅盤,但是指針還是不管用,這裏的地氣肯定混亂無常,干擾了羅盤,我着急的時候,王紅卻乾脆,直接就走進了山口,我想拉他一把已經晚了,他悶著頭往裏面走,對我說:「這條路我來過,是一條直路,你跟我來,我帶你走。」我趕緊跟着,這個時候我跟他分開無異於找死,他雖然渾,但是有的是力氣,要是遇到個野獸,他還能抵擋一陣子,我的本事對陰人還有點用,遇到熊瞎子也是抓瞎。我越走越心驚,九龍嶺的山路居然不積雪,雪落地居然就化了,世上有兩種土不積雪,一是九陽二是九陰,九龍嶺顯然是第二種。我抬頭看着周圍的環境,一條直直的道,沒有打彎的,又抬頭看山體,峰巒模糊,腳手彷彿,本體直硬之謂。走着走着,我突然停下腳步,心慌慌,這,這風水的格局豈不是「死龍格?」所謂死龍格,「死是無起伏」,蓋其龍白離祖以來,粗頑臃腫,無起伏,無擺折。其勢如魚失水,如木無枝,如順水隨流,如死鰍死鱔,而皆無生意。此格最凶,不能融結。縱有形穴,必為虛偽。若誤下此地,主窮苦下賤,陰魂不散,遂以死絕。雖作神壇社廟,也不顯靈。我想要退回去,但是王紅卻突然拉了我一把,對我說:「咱個運氣真好,你看,居然有人在山裡守夜,興許是哪家獵戶,遇到大雪,在棚子裡過夜,我們進去避避風雪,興許還能撈一口酒喝。」我見王紅說完就朝着茅棚去了,心裏那叫一個悔啊,我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渾人跟我走這趟差事呢?有點腦子也好好想想,荒山野嶺,漫天大雪,哪裡來的獵戶?又有哪個獵戶會把茅棚建在荒山石窟下面?這裏面沒有鬼才怪。但是王紅那裡知道,前腳說走,後腳就邁進了茅棚,我趕緊跟過去,他雖然命硬,但是死氣頗重,若是他一個人在茅棚里過一晚,估計明天就得有人來給他收屍了。我一進茅棚就看到王紅坐在火盆前烤火,茅棚不大,與農村小堂屋差不多,裏面有隔間,蘆葦修的泥巴柵欄把茅棚分了兩間。屋子裡有兩個人,獵戶打扮,身上裘皮虎襖,絡腮鬍子,一個臉上有疤痕,模樣頗為兇殘,另一個長的頗為豪氣,年紀也稍長,見了我就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稍長的獵戶對我說:「這麼晚了進山,也想趁著大雪打了只飛龍嘗鮮是嗎?」王紅一拍屁股,搓着手,對着那兩人說:「你可說錯了,我背一屍體上山給埋了,誰知道鬼蒙眼了,跑了一宿沒跑出來,後來這小哥用了法子保我們出來,才進了山,這不遇到了二位好人,我們就進來避避風雪,明日就走。」那兩人聽了便朝着我看,我後背冒了一身冷汗,那眼神跟勾魂的厲鬼一樣,棚子裡有篝火,但是我也烤越覺得涼,我早就知道不對勁,於是低頭看那兩人的腳,心中猛然一驚。「不着地!」文/《風水師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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