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學生的自述:我如何做「校妓」上完的大學
今天上午打開郵箱,我又一次收到了一封淚痕斑斑的來信。寫信的人是一位即將畢業的女大學生,22歲的她是河南某大學的一位在校學生,可是她身上卻有著一段當代許多大學生所無法理解和沒有經歷過的故事,這個故事從大二那年開始一直延續到今天,延續到即將離開校園的時候,學校卻說不能頒給她畢業證。很顯然這無疑是對她最致命的打擊,那天三年來她心中所有的壓抑和辛酸在瞬間暴發,她自殺了,卻最終生還。而給我的這封信正是她在出院後的第三天寫的。
我想必須對她的這封信有所表示,至少應該闡明下我對她身上這種特殊經歷的立場。她來自河南最偏僻最窮最落後的農村,父親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半年後母親也改嫁到了遙遠的東北。所以她和弟弟從小就是靠著爺爺和村裡好心人的救濟長大。由於國家的好政策,六歲那年,她得到資助上了小學。從來沒有接觸過書本的她,從一開始就對讀書表現出了非常濃厚的興趣和天賦,而且從小學到初中成績一直在班上都是前三名。儘管在小學初中這幾年,她也有過兩次短暫的失學經歷,但都因為老師的關注而最終回到了課堂。初三那年,她又以全鎮第二名的好成績考上了縣重點高中,但這年她的爺爺去世了,悲痛欲絕的她帶著弟弟變賣掉了家裡所有的財產為爺爺辦了葬禮。
一個月後,她和村裡的女孩子一起去了深圳打工,從那一刻起她就下決心,自己不管吃多大苦一定要把同樣成績優異的弟弟供完大學,她必須讓這個快要沉落的家在她的手上得到維持甚至是興旺。但半年後,她還是回來了,剛上初一的弟弟得了白血病,她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湊齊弟弟那近乎天文數字的治療手術費,而該借和能借的地方他們家早已經借過了。這個時候,村支書找到了她,說願意為她湊齊這筆錢,條件是她必須做他們家兒媳婦,並且和他兒子一起上完大學。這個條件對身處絕境的她顯然不算苛刻,甚至是雪中送炭,她答應了,村支書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並且承擔了弟弟治療期間所有的一切費用,可在她高二那年,弟弟還是離開了她。
命運坎坷的她在高三那年憑著良好的聰資考上了省內的一所大學,按理這本該是她命運的轉折點,她有理由讓自己擺脫昔日的所有不幸。然而命運再次給她開了個玩笑,村支書的兒子在另外一所大學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好上了,在父親的再三反對下還是和她分了手。於是村支書便拿著她當初的借條要求她五年內歸還她欠下的8萬多元的借款,理由是他要拿這筆錢給他孩子娶媳婦。這樣的要求無疑是把剛剛進入大學校園的她逼上了絕路,因為她原本就是靠著學校的助學貸款和獎學金以及做外面做些家教讀書的。於是為了盡快還上這筆巨款,她除了加倍的省吃儉用外,她同時在校外兼任了四五份家教。
大一放暑假前的一個星期,
一個男人以請她進行英語輔導為由,強暴了她。這個男人在事後為了息事寧人,給了她5000元錢作為補償。在經過一連幾天的思想鬥爭後,她最終還是收下了這筆足夠她一年學費的「巨款」,這是她用女人最寶貴的第一次換來的,儘管這種傷害無法抹去,但她卻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要想得到錢卻是這麼的容易。她需要錢,需要足夠的錢去完成她的學業,去還弟弟治病欠下的債,去實現自己為整個家庭崛起的誓言。而她心中那個最可怕最墮落的念頭也就由此而起,她認為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反正已經失去,她為何不可以像許多社會上其他的女人一樣用自己骯髒的身體賺錢呢?因為除此她再找不到一個既可讓自己順利讀完餘下三年大學又可以賺得很多錢的辦法和途徑了。
她知道在她們學校成教部有兩位女同學做小姐,她們與外面不同的是,只對本校和臨近學校的學生和部分老師,大家都給她們取了個名字叫「校妓」,而這樣做表面上與那些在校期間先後找幾個男友並且和他們同居的女大學生沒什麼兩樣,這有很大的隱蔽性,沒有任何風險,而這就是她最初產生如此念頭做如此決定的思想出發點。她說她第一次和校內一位師兄發生關係並不是以明白的交易方式進行的,她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和他好上了,並且很快發生了關係,她只是在事後向他要了500元錢說是買件衣服,他也很痛快地答應了。但第二次、第三次緊接著都發生了質的變化,相互之間的目的都很明朗,男的為的是性需求,而她卻是為了錢。
時間長了,所有的一切她都覺的習以為常,交易對象都是一些熟人介紹來的,不用自己去找,很是安全,她只要在校外附近的地方租一間幾平米的小房就行,一個星期兩三次便可以賺得半個學期的生活費。在她的信中,她說這樣的交易到現在她也記不起總共經歷過多少次了,她只是告訴自己等她把欠下的錢還清了,並且順利大學畢業以後所有的一切便可重來,她可以去一個新的陌生的城市去從事她想要的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完全忘掉以前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這是她支撐自己活下來的唯一信念。但在大四即將分配實習的時候,她卻接到了學院的通知,說她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理由是她在校期間違紀從事色情交易,嚴重敗壞了大學校園的風氣。
於是便發生了文章開頭提到的她自殺的一幕。她說,她知道學院為什麼會突然給了這樣一個通知,
而在過去的將近三年內自己卻安然無恙,主要原因是學院有一位領導多次和她做過交易,只是快要大學畢業的她因為學業忙和堅守自己當初的承諾,所以就拒絕過他兩次,而這位領導卻懷恨在心,利用職權向她報復。大學畢業證沒了 ,無疑是讓她失去了最後的信念支撐。於是她給我寫來了這封信,她說她自始至終都很無奈,可是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幸福和未來的追求,也許常人無法理解和原諒她在大學期間的墮落和醜惡,可這真的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最好的出路,她也只有用這種方法還清債務,並且供自己讀完大學,拿上這張徹底擺脫農村進入主流社會的通行證。
她想讓我為她出出主意,身處此境的她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她該不該拿起法律的武器,而這些又需要什麼樣的證據,如若官司打贏了,她又該如何面對以後漫長的人生,身邊的朋友和世人又將會如何看待她?她陷入了無比痛苦的泥淖。說實在的,我是帶著一種悲憫、同情、憤慨和無奈的心情讀完這封信的,悲憫於這位朋友身世的坎坷,同情她為此所作出的靈魂掙扎,也憤慨於村支書好人不做到底和那位禽獸院領導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臉,更無奈於當今弱肉強食進行雙重人格評判標準的社會。
我認為她沒有做錯什麼,從小到大,她都是努力向上,勇敢熱愛生活的,她的身上有著太多我們常人需要的堅強、樂觀和韌性。但我又為自己無力於幫助她而感到難過,因為我們的社會有太多的黑暗面,目前我們的法制和體制都不太健全,我 實在想不到比較好的辦法讓她拿出證據用法律維護自己的正當利益,就算是成功了,而她以後的人生也將會因此發生質的改變,因為中國其實是一個世俗殺人的國度,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太多不能公開和理論的陳舊觀念約束,這是我在讀過這封信進行總結時感覺到的最大恐慌。
[圖擷取自網路,如有疑問請私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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