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李大中／歐巴馬功過難論定　川普動向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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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拔擢共和黨蒲博思(右一)為白宮新任幕僚長，未來布局備受關注。（圖／達志影像／美聯社）大中小八年前，美國選民將歐巴馬(Barack Obama)送上總統寶座，在兩任總統任內，如何帶領美國擺脫經濟困境，成為歐巴馬施政的最優先目標。至於在外部環境方面，歐洲整體實力下滑，自顧不暇，而俄羅斯則虎視眈眈，美國自911事件以來，耗擲國力所進行十多年的反恐戰爭，雖然逐步邁入收尾階段，但敘利亞、阿富汗、伊拉克、烏克蘭等地的局勢動盪不安，對美國而言，如同芒刺在背，導致歐巴馬沒有辦法把戰略重心順利移轉到亞洲。雖然在短期內，美國自二戰以來的霸權角色，不至於立即被中國大陸取代，但兩大強權的實力消長仍為不爭事實，北京從強調其核心利益、偉大復興、新型態大國關係等說辭與主張，在在顯現其外交上的自信與主動。因應中國大陸的快速崛起，如何妥善處理美「中」關係，並確保美國的主導地位，被歐巴馬視為最嚴峻的挑戰，在此情況下，所謂的重返亞太與亞太再平衡，自然成為歐巴馬的政策核心。所謂的亞太再平衡，主要有五大支柱，第一為美國聯盟體系的與時俱進；第二則是強化與區域內新興國家間之夥伴關係；第三則是美國將更廣泛與深入地參與亞太區域內的各項多邊合作組織；第四則是強調必須形塑美中兩國具建設性的穩定關係；第五則是與美國於亞太地區的廣泛政治與經貿利益，其中，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具有無與倫比的重要性。雖然歐巴馬亞太大戰略的成效，目前難以驟下定論，但隨著川普(Donald Trump)擊敗希拉蕊(Hillary Clinton)，當選第45屆美國總統，如今歐巴馬政府宣告TPP胎死腹中，再加上長久以來被美國視為亞太霸權之所繫的聯盟體系，屢屢成為川普批判的標靶，這些發展，正標誌著歐巴馬路線的無以為繼。除了「輕外交、重內政」之外，有別與歐巴馬在戰略上更聚焦與亞太地區，川普有可能更偏向歐洲與中東等美國傳統上所重視的區域。照道理，無論是民主黨或共和黨主政，避免歐亞地區出現主宰性的國家，向來是美國外交政策的首要之務，但川普的外交政策取向，目前仍是霧裡看花，主要原因在於先前得競選語言過多，實質內容有限，再加上目前國安團隊陣容尚待證實，故處於撲朔迷離的狀態。唯一可確信的是，大選期間，無論是川普所高舉的「美國優先」大旗，或是大家耳熟能詳的「讓美國再度偉大」等口號，這些無一不是從美國的本位角度出發。在經濟上，川普所彰顯的是更濃厚的貿易保護主義傾向，至於在外交方面，雖不無許多相互矛盾的主張，但川普基本上較為講究持盈保泰，排斥世界警察角色，這意味在國際主義與孤立主義的光譜上，美國將可能向孤立主義的那端，更為靠攏一些。就是因為反對小布希(George W. Bush)時期的單邊主義與先制等策略，多邊主義被視為是歐巴馬主義的精髓，歐巴馬曾清楚界定何謂美國的重大利益，不僅多次強調結合貿易、經濟、外交、武力等多元工具的重要性，對於軍事手段的運用，尤其是地面部隊的投入，則更為小心翼翼。而川普主政下的美國，一方面可能更吝於干涉全球事務，對於海外用兵，預料將更為謹慎，另一方面，川普預料將無會所不用其極，進一步施壓，迫使盟國分擔更大的防務重任。如果說歐巴馬任內打的算盤是亞太再平衡，那麼川普想要做的就是全球再平衡，也就是把更多的注意力與資源置於美國，以固本為重，這代表一個視角更加內向化的美國。美國不可能重返昔日孤立主義的道路，但一定程度的戰略收縮，卻是可預見的趨勢。重點在於，川普明年一月上台後，他所面臨的是與歐巴馬相同的困境。毫無意外，打從競選結束的這天開始，我們已經看到所謂的「川普修正」，但最終的修正幅度會有多大，目前仍不得而知。在兌現競選政見與政治現實的拉鋸下，對於某些重要議題，川普團隊已經顯露鬆口的徵兆，雖未必是髮夾彎，但至少是為未來的調整預先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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